零碎吃飯的主兒,連德勝門齊家的門房都不怎麼待見他!
真要是聽了自己方才傳出去的這訊息,那還不趕緊腳底抹油竄德勝門齊家去,拿著這剛剛聽來的訊息換好處?
抿了一口熱茶,穆爺不緊不慢地伸手敲了敲桌子:。。就熊爺手下那假和尚,自打熊爺出了納九爺的家門,抬手就賞了假和尚十來個脆耳刮子,直打得假和尚滿嘴吐著後槽牙、爬著出的井水衚衕!真要是細琢磨起來,、這事情裡面得是多大的交情、多大的利,才值當熊爺當街把自己杆子裡的人打成這樣了?聽著熊爺杆子裡的人漏了一句。。什麼七殺蟲?老幾位。。這七殺蟲,到底是個什麼稀罕玩意?”
悚然一驚,齊姓茶客端起了面前的茶碗,猛地一口把那滾熱的茶水灌了下去,生生燙得呲牙咧嘴地朝著穆爺和其他兩位茶客抱了抱拳:“老幾位慢坐,我這兒有點急事
佯裝著沒聽到穆爺打趣般地嚷嚷著中午在燕來樓不見不散的話茬,齊姓茶客飛快地衝出了松鶴樓,徑直朝著德勝門齊家那巨大的宅子狂奔而去。
而在他的身後,悠然品味著香茶的穆爺卻是微微冷笑一聲,抬眼朝著松鶴樓外的一家餛飩攤看了過去。在那餛飩攤旁,一個已經白吃了好幾碗餛飩的青皮混混正撩起了衣襟擦著油膩膩的嘴唇,抬腳朝。。
正文 第十四章 開門揖盜
霸佔了院子裡唯一的一把椅子,熊爺大馬金刀地端坐在椅子上,一手託著個白銅水煙壺有一口沒一口的嘬著,另一隻手卻是輕輕撫摸著站在自己身邊的那條毛色金黃的大狗,陰沉地盯著站在自己對面的相有豹與納九爺。()
而在熊爺身側,總算是放下了手中那堆雜貨的假和尚諂媚地舉著個紙媒子,只一看熊爺湊過了手中的白銅水煙壺,假和尚立刻便吹燃了手中的紙媒子,將燃著淡黃色火焰的紙媒子湊到了剛剛裝好了水煙絲的煙鍋邊。
時不時地,假和尚便斜眼狠狠地朝著面色平靜的相有豹剜上一眼,卻又立刻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容,朝著熊爺點頭哈腰。
過足了煙癮,拿手中的白銅水煙壺敲了敲假和尚的胳膊,熊爺眯著眼睛看向了相有豹:“說說吧,這事兒怎麼了?”
朝著熊爺一抱拳,相有豹不卑不亢地揚聲說道:“這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也賴不著誰!那隻雞在我手裡就百戰百勝,在這位爺手裡就成了瘟雞,這就好比刀把子抓在熊爺手裡,那就能生殺予奪,可放在個廚子手頭,那就只能砍瓜切菜!難不成,這還是那把刀的不是了?”
還沒等假和尚開口,熊爺眯縫著的眼睛猛地一睜,目露兇光地朝著相有豹冷聲喝道:“這都死到臨頭了,還敢跟你熊爺耍嘴皮子,裝傻充愣?!”
冷眼看著熊爺身後一眾挽胳膊擼袖子鼓譟的青皮混混,相有豹不急不慌地再次一抱拳:“既然熊爺您方才都問了,這事情該怎麼了。。請熊爺指條路?”
抬手將手中的白銅水煙壺遞給了身側的青皮混混,熊爺一邊撫弄著腳邊那條毛色金黃的大狗,一邊冷聲朝著相有豹說道:“還行——一條是假和尚在虎坊橋簽下的那張一百塊大洋的死押憑據,你得去把它了了!打從明兒起,珠市口兒燕來樓,三天流水席,啥時候讓我杆子上這幫子兄弟吃痛快了,啥時候這事兒算完!”
臉上掛著戲謔的古怪微笑,熊爺指點著腳邊的那條毛色金黃的大狗笑道:。。你們火正門裡不是號稱天下無獸不可馴麼?就爺腳下這條哮天犬,你要是能跟它好好說說,讓它出門給爺叼回來一塊六必居的小醬蘿蔔,爺就當今兒這事情過去了,從此再不追究!”
轟然而起的叫好聲中,一眾青皮混混頓時七嘴八舌地叫嚷起來:“小子,熊爺可是給了你兩條道,麻溜兒的選一個?!”
“趕緊給熊爺腳下這條哮天犬跪下磕一個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