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頭接耳的幾個兄弟立馬閉上了嘴,張少宇當然知道他們在談論什麼,一把拖過椅子坐了下來,沒有說話。他不開腔,其他三個也不知道說什麼,大家就這麼坐著,各個心頭的感受都不一樣。李丹他們很為張少宇惋惜,同時又擔心這哥們經不住打擊,剛才都看到了,那哪是喝酒啊,擺明了想把自己灌醉。
都說酒不醉人,人自醉,借酒澆愁,愁更愁,哥們啊,看開些吧。
“我說,兄弟們。”張少宇抬起了頭,望著面前這三個和自己高中就是同學,大學還在一起的兄弟。其他三人也抬起了頭,望著張少宇,四人裡面,張少宇年紀不是最大的,可大家都習慣聽他的,每當他一本正經要訓話的時候,就算最皮的李丹,也會嚴肅起來。五,六年的兄弟,都已經習慣了聽張少宇的。凡事就怕形成習慣,一旦形成了習慣,想改也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嘆了口氣,張少宇顯得有些無奈:“事兒已經這個樣子了,你們也不用擔心我,哥們扛得住。還是咱梁哥說得好哇,大丈夫何患無妻。反正,咱哥們對人已經巴心巴肝了,用句文雅一點的話說,咱已經努力了,分了手也沒什麼好遺憾的。這事兒就此打住,以後誰也不要提了,誰提我跟誰翻臉。”
聽到張少宇這麼說,李丹心裡欣慰了些,到底是張少宇啊,什麼事兒都看得這麼開。
“少宇,你能這麼說,哥幾個就放心了。沒事兒,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回學校我就給你介紹一靚妞兒,保管比張莉強一百倍。”李丹敲著桌面說道。張少宇聞言一笑,不置可否,突然面色一正,開口說道:“這次回來,你們感覺到什麼不對沒有?”
“不對?什麼不對?”劉磊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不對來,哥幾個還是經常在一起,和女朋友去洪橋旅館開房,一晚上至少還是六次,沒什麼不對啊。
看兄弟們都是一臉的疑惑,張少宇也就不再賣關子了,直說道:“咱們放暑假之前,天天唸叨著回來得打一架,找找咱們高中時候在城裡橫著走路的感覺。這架也打了,風頭也出了,我問你們,有什麼感覺?”
聽他這麼一說,李丹倒是想起來了,以前在縣城裡混的時候吧,每次打了架,心裡那個痛快啊,好像整個縣城就咱哥們最大,最強,誰敢有一丁點兒不服,準讓他小子不好過。想想那個時候,誰不知道二中有四個狠角色,就像張少宇剛才說的,在縣城裡那是橫著走。不過,現在想來,那時候只限於學生圈子,這次回來打這一架,好像已經沒有以前那種激動的感覺,甚至,有些,有些無聊。
打贏了別人,又能證明什麼?證明自己別人膽子大?證明自己比別人拳頭硬?
看著幾個人神情各異,張少宇猜到他們心裡必定也是跟自己一樣的想法。
“我就直說了吧,現在到底上了大學,已經不是高中的時候小混混了,那個時候,咱們成天想的就是打架鬧事,出風頭耍帥。可這次打這一架,我沒覺得有任何痛快的感覺,相反,我覺得沒意思,這年頭已經不是我們當初想的那樣,看誰不服就把他放倒。或許,真是電視裡講的那樣,人所處的環境不一樣,身份不一樣,對事物的看法也就不一樣了。”張少宇沒有絲毫裝正經,吹牛皮的意思,他所說的這一切,都是有感而發。今時不同往日,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這一點,在他和張莉分手後的幾個小時裡,想得更清楚,更明白。
李丹一聽這話有些犯暈,他這個人,最怕聽到什麼大道理,不過坦白講,他心裡也認為張少宇說的有道理,現在,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少宇,有什麼話就直說,你知道哥嘴笨。”梁進雖然不善言辭,可他心裡明白,張少宇一定是有什麼話要說。
張少宇長長嘆了口氣,靠在椅背上,伸直了身子,怔怔的看著天花板。整個包間裡沒有了聲響,只在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