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多地銀子,哪裡是存心賴帳?你們說說,誰會平白無故地將隨身帶那麼銀子在身上?實是這蘇家小丫頭故意叫我難堪,逼人太甚”
蘇瑾冷冷看著他,就是不出聲。
這時,與陳達慶坐在一桌,一直眉頭緊皺、默不出聲的姚山長,站起身子道,四下裡按了按手,“諸位,諸位,都莫吵,聽在下說兩句。陳老爺欠債屬實,但陳老爺的話也是實情。以在下之見,不若今日先還些銀兩,餘下的約定日子再分批償還,你們二位意下如何?”
“對對對,沒多有少,先還一些叫人家應應急!”周邊的人紛紛附和道。
蘇瑾轉眼看看這個充做和事佬兒的老頭,心中暗暗撇嘴兒,分批償還不過是境中花水中月,她若真信了這幾個字,她才是個最大的傻子不過他也是好意,給自己臺階下。而且她今日來確實沒指望能一下子拿到全部銀兩。只是現在還不是鬆口的時候,便繃著臉兒不語。
自蘇瑾進來,姚山長便覺出這丫頭不一般,自始至終不怒不氣,步步緊逼,從容不迫勾著陳達慶當著眾人的面承認欠蘇家四千五百兩未還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心計以及這冷靜沉穩地氣度著實少見。見她不語,知道她是在等陳達慶表態。
便轉向陳達慶,“陳老爺意下如何?”
“不敢當,實不敢當姚山長這樣地稱呼”看清說話之人,陳達慶混亂的頭腦中總算恢復了幾絲清明,連連還禮。忍著腕心割肉地疼痛,自齒縫中吐出一句話,“姚山長話說地在理。只是在下隨身攜帶有二百兩銀票……”
“不夠”早就豎著耳朵在一旁聽著的蘇瑾,聽到這個令人失望地數目,高聲打斷他的話,“二千兩先還二千兩,我便走人”
姚山長偏頭看了眼蘇瑾,眼睛中閃過一絲笑意。從她方才的表現來看,她闖進來張口便要五千兩銀子,其用意在於先奪人聲,而她心裡真正想的,或者有把握討回的數目,不是五千兩,也不是剛剛報出的兩千兩,而是比這兩個數字要低
他能猜到的,陳達慶也不傻,蘇瑾的口風稍一鬆動,他便知她今日來不過是想討回部分銀子罷了。陰著臉將銀袋子來扔到桌上,“實在只有二百兩,你一時叫我哪裡去籌借?欠債還錢是不錯,可也不要逼人太甚”一邊暗罵蘇士貞和朱氏那樣綿軟的性子,怎的生出這麼個潑辣波皮的女兒。
討債鬆口風兒,如做生意還價鬆口風一般,一旦松個小口子,對方便會趁虛而入。此時便不能叫對方再看出一點丁可討還的餘地。因而蘇瑾眼皮子動也未動,盯著陳達慶,冷冷地道,“現成的親戚你說沒處籌借,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嗎?”
“小三兒,你去找小姐,取五百兩銀子來拿給舅老爺”突地人牆後面的傳來一聲惱怒暴喝。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已有人應聲去了。
汪老太爺被這一聲暴喝嚇回了神,看到潘家幾人臉色已陰得能滴了水來,登時往自己腦門上一拍,暗罵不是要趕人地,怎的看起來戲來了?
急忙奔到那桌前與人賠禮。潘府送嫁地人冷冷哼道,“不敢當親家地禮,早些送人走是正事”
汪老太爺討了沒意思,悻悻地甩手,往院門口而去。
“老頭子,裡面還鬧著?”汪婆一見他出來,鬆開汪顏善,迎著他走過去問道。
“哼蘇士貞生地好女兒,幾次三番叫我們家沒臉,這筆帳且等我家喜事過了,再一筆一筆與他們討回來!”汪老太爺氣哼哼地說道。撇了臉色鐵青地汪顏善,又重重地一哼,“這樣地人你還放不下,還想納她做偏房,老子告訴你,你趁早打消這心思”
汪婆陳氏也惱地沒邊兒,附和汪老太爺罵蘇家。正酣暢淋漓地罵著,潘家去取銀票的小三兒匆匆跑來,到三人身邊停了腳步,“老太爺、老夫人、姑爺,我們小姐聽說這邊地事兒,在屋裡哭鬧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