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每次他一來就直接回房間。而且,只要有關戰爭的話題,都會讓他露出很不舒服的表情來,曾經很鬱悶地跟我抱怨“為什麼一定要發起戰爭呢”之類。
我用楊那句“戰爭百分之九十的起因,是一些愚蠢得令後世人會為之一愣的理由,其餘的百分之十,則是一些愚蠢得連現代人都會為之一愣的理由。”回答他。他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然後嘆了口氣,說:“就不應該來跟你說這些。”
我也嘆了口氣,“那有什麼辦法。就算我說不要打仗,也沒有人聽吧?我又不是皇帝。”
阿驁看了我一會,問:“如果你是皇帝的話,會不會因為那些愚蠢的理由隨便發動戰爭?”
“別做這種無意義的假設啊。”我說,“畢竟人沒有走到那一步,沒有在那個環境下,誰也說不準自己會幹什麼,不會幹什麼。”
就像萊茵哈特。
我想,也許那位雄心壯志想把全宇宙都握在手中的黃金獅子在簽署之前念給我聽的那份處決書之前,都沒有想過他的帝國裡,居然還必須要用到朗古這種噁心的小人。
也許,真的要到了某種程度,才知道什麼叫身不由己。
阿驁又看了我一會,沒說什麼,上班去了。
說起來,這件事倒讓我很鬱悶,我整天在外面跑,整天碰壁,倒是阿驁,第一次出去應聘,人家就當場拍板要了。是在一所學校裡做音樂教師。他很喜歡小孩子,又很喜歡音樂,所以也開心地當場同意了。
本來我這種身無一技之長又不熟悉環境的傢伙,也就只能做服務生清潔工之類的工作,但是自從有了戶籍之後,反而連這類活都完全沒有人肯請我。費沙的人本來就還沒有習慣新帝國政府的統治,背地裡怎麼樣不知道,表面上完全是應應諾諾戰戰兢兢,誰敢僱傭帝國元帥的妹妹去洗盤子?
阿驁倒是很滿意這種狀態,說他可以養活我,讓我在家裡做米蟲算了。然後他每天上班教小孩子拉提琴,下班回來教我做料理,過得很開心的樣子。
如果沒有戰爭的話,我想他會寧願一輩子這樣過下去。
但是,我記得,大概是十一月就出了兵吧。
不到一個月了呢。
那天阿驁回來,給我做了冰淇淋。
我愣了一下,“都是秋天了,怎麼想起來做這個?”
“一直想做的,但是前陣你不是一直拖著我做別的嘛。”
我又愣了一下,他嘆了聲,聳聳肩:“你果然忘記了呢?算了,就當我心血來潮好了。”
老實說,我還真沒想起來有什麼關於冰淇淋的事情。於是只坐在那裡看著他做。看著他往奶油冰淇淋上加水果的時候,突然想起來,羅嚴塔爾好像快生日了吧?於是跟阿驁說:“教我做蛋糕吧?”
“怎麼突然想做蛋糕?”
“羅嚴塔爾要生日了……”
阿驁轉過身來看著我,很久之後,才輕輕道:“姐姐你真的很喜歡他呢。做便當,做蛋糕,甚至,根本對其它男人視而不見……”
“咦?有嗎?”
“你以為拜耶爾藍上將完全只是為了公事才每天來這裡的嗎?”
我呆愣地眨了眨眼:“不然是為了什麼?”
阿驁把冰淇淋放到我面前,又嘆了口氣:“算了,反正你對於自己不想接受的事情,就算知道了,也會裝傻吧?”
我吃了口冰淇淋,讚了聲,“阿驁你好厲害。這個也教我吧。”
“好啊,但你到底想先學做什麼?”
“蛋糕。”
於是我就連續做了幾天蛋糕。結果本來每天按時回家吃晚飯的米達麥亞都開始找藉口在外面吃完才回來,一回來就板著臉一副還有公事要辦的表情進書房。伊爾斯則乾脆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