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康城也趕緊跑下來檢視,沒見到顧小文身上有明顯的傷,但是人軟綿綿的滾燙,怎麼擺弄怎麼試圖叫醒都沒有意識。
於是半夜三更,顧小文哄人計劃的後半截兒,白康城親自開著車,帶著江容和顧小文朝著醫院趕去。
顧小文卻沒有像表現出來的那樣完全失去意識,但是她也很離奇地根本醒不過來,耳邊一會兒是滴滴的儀器響聲,一會兒是江容崩潰著急的哭聲。
她被什麼拉扯著,就快要被拉扯成兩半似的,還有江容的聲音在耳邊對她說,「我找到他們了。」
「我要去撞死他們……」
「你還會……醒過來嗎?」
顧小文第一次睜開眼的時候,屋子裡黑得什麼都看不清,是在一個陌生的病房,她只能看到一個清瘦的身影站在她的床邊,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用一種哀傷無比的似乎看一眼,就能發現他連靈魂都在哭泣眼神的看著她。
她想要動,想要說話,但是很快身體很沉很沉,像一直在下墜,不斷地下墜,失重感清晰得很,彷彿四肢和靈魂都沒有著落。
耳邊還是那句,十分低啞的問話,是江容的聲音,又不太像,比江容要低沉許多,「我還能……活著看你醒過來嗎?」
顧小文覺得自己像是沉入了一條靜謐的河水,她感覺到了窒息,有什麼即將將她溺斃。
她不能就這麼沉下去,不能……江容,江容還在等著她,他肯定嚇壞了。
顧小文猛地睜開眼的時候,耳邊似乎還迴蕩著那種機器的嗡鳴聲,但是屋子裡的光線很亮很亮。
「沒有檢查出任何的外傷,你也說了就只是三四階臺階,她還是跪著翻下去的,」熟悉的溫潤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應該就是過度疲勞加上感冒,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讓人給她預約個全身的磁共振……」
「哦,我看不用了,她醒了。」
顧小文視線先是聚焦在天花板上,然後又側頭看向床頭三個說話的人,熟悉的聲音是許雙,隨著許雙的話音一落,三個人同時朝著顧小文這邊看過來。
許雙率先走過來,檢查顧小文的眼睛,而後把小手電揣兜裡,問她,「感覺下,哪裡不舒服?疼嗎,或者麻之類的。」
顧小文搖了搖頭,「我就是感冒……」
她說話聲音有點啞,嗓子也巨疼,冒煙似的。
「那就好,」許雙看向白康城和江容,「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他出門,江容走到了顧小文身邊,「你,你醒了!」
他直接傾身抱住了顧小文,很緊。
顧小文越過江容的肩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白康城,對著他笑了笑,「是哥送我來醫院的吧……我沒事,就是感冒。」
白康城扶了下眼鏡,襯衫西裝還是昨天沒有來得及換的,皺了,估計也跟著折騰了一晚上。
顧小文抱著江容安撫著,得寸進尺地對白康城說,「哥,我渴……」
白康城冷哼一聲去用紙杯倒了水,顧小文坐起來接過水喝了,但是遞了紙杯給白康城的時候,突然說,「哥,湊過來一點,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白康城皺眉看了眼顧小文,嘴上說著,「什麼非要湊近,你啞巴了我沒聾。」
但是他還是湊近了,手裡還捏著顧小文喝空的紙杯,然後就被顧小文給抱住了脖子。
白康城整個人一僵,顧小文說,「別亂動我這手上有吊針。」
「哥……真對不起。」顧小文抱著他的脖子說。
江容站在床邊,看到了顧小文給他打手勢,愣了下繞到了白康城身邊,然後張開了雙臂,把正要掙紮起身的白康城,還有顧小文一起抱住了。
白康城手臂上勾著兩個人手臂,起不來索性不動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