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松這輩子活到現在,從未感覺如此的痛苦過。
哪怕當初建立濟火堂遭人陷害,被拿入官府大獄受盡折磨,也從未如此地絕望過。
喪家之犬都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心情,因為從他踏出趙家莊的那扇大門開始,他就知道趙青山在自己脖子上栓了一根鏈子,一根隨時都能將他置之死地的鏈子!
讓一個堂堂幫派之尊去鄉間的坊市當護衛,這對於韓松而言,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侮辱。
偏偏他還想著活下去的問題……
“有朝一日,我若修煉有成,必將今日所受的屈辱千倍百倍地還給你!!!”
披頭散髮、跌跌撞撞,如瘋子一般的韓松狠狠一拳砸在了吊橋的橋樁上,瞬間就把橋樁又往下砸進去三尺多深。
眼睛是紅的,紅的像是要滴血似的。
過橋的時候有幾個附近村寨的鄉民撞見韓松的時候,都是被嚇得直接貼在了索道上,根本不敢多看韓松哪怕一眼。
而就在韓松半顛半瘋的從趙家莊離開之後不久,那幫跟著丁孝遊一塊兒從城裡過來的赤劍武館的弟子們,也是一個個像喪家犬般地逃離了趙家莊。
趙家莊總算是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但村頭多了一具死狀奇慘無比的屍體。
趙青山說,趙家莊的房子,連磚頭都是專門請雕刻大師一塊塊精雕細琢出來的,價值根本無法估量,但看在丁孝遊死的還算痛快的份上,他決定就收赤劍武館三十萬兩紋銀的賠償金,給多了他還不要。
一幫赤劍武館的弟子被嚇得戰戰兢兢的,哪敢在這個時候頂撞趙青山的決定?於是只能排著隊的,在趙青山自己提筆寫下的字據上挨個挨個地簽字畫押,算是承認了這筆堪稱鉅額的債務。
末了人家弟子想領走館主的屍體,但趙青山不答應,說是必須把賠款送到之後,才允許他們把丁孝遊的屍體帶回去……
來時威風無比的一群人,回去的時候都是臉色蒼白如紙,連馬都沒得騎了,所有戰馬都被趙青山留在了趙家莊,說是趙家莊就要開坊市了,需要這樣的十幾頭牲口給坊市的交通和貨物的流通提供方便……
陳竺是來時一十八名武館弟子當中年齡最大的一個,也是威信最高的一個。
當十八人都安然無恙地從趙家莊出來後,再無死亡陰影籠罩在心頭上的陳竺剛一過橋,就出聲叫住了所有人。
“你們還真的打算回去啊?!”中等個子的陳竺長得很是精壯,微微下塌的鼻樑和圓潤的臉頰,給他平添了幾分市儈的氣息。
陳竺張嘴喊住了所有人,包括那個從趙家莊出來後,就一直叫囂著要回去請大師兄出面,找來其他先天宗師給館主報仇雪恨的那個年輕人。
而聽到陳竺的問題,其餘十七個武館弟子當中,就有至少五人同時皺起了眉頭,當場就有人語氣不善地問道:“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我不想幹什麼,就是不希望大家把小命白白地葬送掉!”陳竺平時就對這幾個皺眉的傢伙不感冒,此時的語氣也顯得很強硬。
他指著趙家莊所在的方向,朝眾人說道:“那趙青山是個什麼人,相信諸位師兄弟也都已經看清楚了,那就根本不是個好說話的主兒!”
“那又怎樣?”又有人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這些年館主待大家不薄,如今老人家慘死在趙家莊,難不成陳師兄還想獨自逃命不成?”
“你最好把嘴巴擦乾淨點!”被人一語揭穿了想法,陳竺不免有些惱怒了,“館主對大家不薄,這點誰都清楚,但以館主的為人,你們以為赤劍武館將來還有發揚光大的可能?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前幾個月還有幾個先天高手來咱們武館耀武揚威呢!”
說著就把手指頭指向了玄武城的方向,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