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即使如此,我都覺得要比站在大雪中溫暖多了。”
“你在雪中站了很久嗎?”她問,接著搖搖頭,“選擇這樣的天氣出門,實在不是明智之舉,亞森。”
她第一次嘗試叫喚他的名字,聲音聽來顯得有些緊張、有些不自然,但是亞森很仁慈地並沒有作任何戲弄她的表示,只是順應著她的話答道:“這看來確實是有點愚蠢,但我事前並不知道這個鬼地方正在下雪,而且這裡的人根本沒有一點兒人情味。”他控訴著,彷佛忘了他正在與“這裡的人”說話。
帕兒微愣了下,接著笑了出來,神情顯得比剛才要輕鬆許多。她沒想到他會以這麼直接的方式說出他的心聲,但感覺卻相當的親切。
“有人得罪你了嗎?怎麼我聽起來你話中有著濃濃的抱怨味?”她轉身取了兩隻酒杯。“來杯白蘭地好嗎?”
他輕輕頷首,接著聳聳肩,做了一個鬼臉。“或許他們認為是我得罪了他們吧,總之,這村子裡的人極不友善。”
她很快的倒了兩杯白蘭地,然後將其中一杯遞給他。“不知你所說的人是否也包括了我?希望是沒有。”她笑著說。
他尷尬地笑了笑。“很抱歉,我忘了你也住在這兒。”
帕兒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他接過她遞來的酒杯。“謝謝。”他說著,注意到她與他一樣也啜飲著白蘭地。“通常女孩子極少喝這個東西。”
帕兒不在意的微笑。“我不喜歡咖啡和茶,那會讓我整夜無法入眠,但白蘭地不會有這種後遺症。”她解釋著,但隨即擔心會引來他的反感,於是她又緊張的補充:“通常我只是啜飲一小口,你知道的,在這麼寒冷的天氣裡,它有助於保暖以及入睡。”
他溫柔的微笑。“確實是。”
亞森開始打量著這間房子。這裡若與他的屋子比起來,大概連其中的一間房都比不上,但這兒卻給他一種很溫馨、很親切的感覺,不像他自個兒的屋子,總是讓人覺得少了些什麼似的。
“就你一個人住在這兒?你沒有其他的家人嗎?”
她在離他一些距離的地方坐下。“我的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
他微微吃了一驚,然後端起酒杯站起來,走到她對面坐下。“噢,很抱歉,我無意提及你的傷心往事。”
帕兒微微一笑,看向爐火,眼中似隱藏著痛苦。“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早就忘記了。”
他注視著她起伏的胸部,以及彷佛不住吞嚥著痛苦的喉頭,明白這只是她的說辭罷了,過去痛苦的回憶依舊折磨著她。
“我想我能體會你的感覺,我也是自小就失去了父母,但我沒有忘記過他們,從來沒有。”
她訝異的轉過頭看向他,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有著同樣的遭遇。“我很遺憾,但我想我們的感覺更接近了。”她說,繼續轉過頭凝視著爐火。“我的母親過世時,我還很小,我甚至已經記不起來她的模樣。但有一首歌我卻一直無法忘懷,它常在我耳邊響起……我母親極愛唱歌。”
亞森注視著她,“能唱給我聽嗎?”他以充滿磁性的嗓音問。
帕兒輕啜了一口白蘭地,目光仍然凝望著跳躍的火花。“是首安眠曲。”她說完開始唱歌,一道溫婉的女音在屋內響起,時而溫柔、時而低沉、時而悲慼……
帕兒完全融入其中,陷入了自己的回憶裡,頰上的兩行熱淚不自覺的緩緩滑下,直到她感覺到一股溼熱,才難為情的想起他還坐在她身旁。
“帕兒。”亞森喚道,聲音裡透著沙啞。
她羞赧的抬起頭,迎向他的目光。
在那一刻,某種特殊的情感在他倆的眼神中交會。
亞森那對深情款款的藍眸,像磁鐵般吸住了帕兒。他彷佛在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