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以企圖安慰我,子高勸慰幾句也在我的勸說下回太醫院了。我望著趴在桌上累極的兩個小孩子,同行露嘆口氣,隱忍已久的淚水終於緩緩滑落。
“那孩子真是看著老實,心機太深了。”
我呆呆地望著遠方,回過神,苦笑道:“是我大意了,不該教她識字。她人機靈,學什麼都學得很快。想不到多教了些就出事了。”
“主子,這跟你教不教是沒關係的。小珠子和疏影你難道不是一塊兒教的?現在對你不一樣忠心耿耿?這都是看人的品性的。”行露說罷將茶杯遞給我喝過一口,又道:“她什麼都照著你樣兒,有樣學樣。你不在皇上身邊,她不就逮著機會了?所以主子還是得順著皇上些。”
我默然點頭,視線退回到肚子上,突然感覺這孩子好像沉重了許多。
一夜無眠的傾訴稍微使我心情平靜了些。而由梁九功領著的泠然的到來卻又令我情緒波動。她一進屋就當著梁九功的面給我跪下,哭訴自己的不忠和無奈,好似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被皇帝強迫的,她才是那個受害者。
為了證明清白,她竟然還要尋死,只可惜屋子裡除了梁九功為了交差再無人去攔截她。折騰到最後,連梁九功也厭煩道:“姑娘若是要尋死,也得等奴才回了萬歲爺將晉封的旨意撤了再死,不然剛剛晉封就去了,也浪費了皇上對姑娘的封賞。”
梁九功這一激將法奏效,泠然聽罷立刻攔住了他,梨花帶雨道:“公公說的極是,泠然一死又何足惜,辜負了皇上的聖意才是罪過。”
小妮子倒聰明,順杆子爬的功夫練得爐火純青。
我撇嘴森笑了兩聲,前去扶起她:“既然皇上封了你便是皇上的旨意,自然不能忤逆的。等諳達安排好你的住處,你就搬過去吧。你雖是倚書房出去的,可到底也將是後宮中的主子了,等你安頓好了,我便叫行露送你一些衣裳首飾,當作陪嫁了,也不叫人小瞧了你。”
她顯然怔住了,不曾想到我會突然轉變。呆滯間,皇帝興然而至,眾人行了禮。皇帝且道:“瞧瞧吧,朕就說你家主子是個識大體的人,自然不會讓你難堪的。”
泠然訕訕地覷了我,尷尬笑道:“皇上說的是,是泠然小心眼兒了。”
“說小心眼兒就言重了。皇宮中誰不看重皇上的恩寵,只不過偶爾間多心了而已,其實都是自家姊妹。”一席話已叫她無言反駁。皇帝高興,也說“你瞧瞧你多心了吧”。
我趁機向皇帝進言要倚書房修繕完成,大概也是得了新人,皇帝一口答應我搬回倚書房的事兒,並讓小珠子全力協助我,許諾要什麼直接去內務府。見他應允得如此乾脆利落,我心裡只覺得失落無比,寒涼寒涼的。更別說要在這個時候告訴他,我有了他的骨肉。
也不知是出於愧疚還是其它,皇帝在冊封衛泠然為常在的同時也晉了我的貴人。
這天紫歌邀我去逛園子,好在升了貴人有了可以逛御花園的權利。剛走進御花園幾步,便望見了絳雪軒裡擠滿了人,我環顧眾人一眼,似乎都是有備而來一樣。
“喲,這不是貴人妹妹麼!”宜嬪還是那般大驚小怪,妝模作樣。她拈帕撫了撫石凳上的灰,拉我坐下:“哎喲,瞧著人都瘦了一圈了。”
平時的怡貴妃此時見我也露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感慨,我驚訝她變化之快時,實誠的惠妃握住我的手不由得婆娑道:“怪可憐見的,原本就不豐腴,如今還消減了,真叫人瞧著心疼。”
紫歌道:“我也是瞅著她老那樣坐在宮裡不行,勸了半天才勸動她出來走走。”
平時不怎麼待見我的王文佩此刻也些冷嘲熱諷道:“平時瞧著還厲害,想不到被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人給鑽了空子,能不瘦嗎?”
惠嬪狠颳了她一眼:“王常在你就不能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