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彥鈞面‘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對方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身材依舊高大強壯,雖然鬍子遮住了他大半張臉,但那雙眼睛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這個人……齊彥鈞心中生疑,眉眼看起來怎麼有幾分眼熟呢?可是他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侯爺,夫人醒來了。”這時,有丫環過來找齊彥鈞。
齊彥鈞點了點頭,“讓夫人再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回去。”
中年男子在聽到那丫環叫齊彥鈞侯爺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厲光,不留痕跡地打量著這位年輕英俊的侯爺,大約能猜出他的身份。
“大師,魏駙馬的往生燈呢?”齊彥鈞沒有理會那個中年男子,而是看向剛走過來的住持問道。
住持合手解釋,“老衲見過鎮國侯,駙馬爺的往生燈被大長公主不甚打壞,大長公主道是逝者已矣,沒有再為駙馬爺重新點往生燈了。”
齊彥鈞怔了怔,目光落在魏湛的往生燈上,他和魏湛小時候是‘挺’要好的,如果魏湛沒有死,如今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光景。
“大師,本侯想要給魏少爺添燈油。”齊彥鈞的語氣帶著淡淡的傷感。
立在一旁的中年男子深深地打量他一眼。
住持大師拿來一個‘精’巧的油壺,“侯爺,這是大長公主另外為魏少爺準備的燈油。”
齊彥鈞輕輕點頭,“本侯另外添一百兩。”
住持大師唸了一句佛號。
“鎮國侯真是重情義念舊情。”中年男子看著齊彥鈞沉聲說道,
“你又如何知道本侯是重情義了?”齊彥鈞抬眼看向那個中年男子,越發覺得他眼熟。
中年男子淡聲說道,“我來找住持大師數次,唯見侯爺這般紀念一個死去十幾年的人,難道不是重情義?”
“閣下是?”齊彥鈞有心和對方‘交’好,所以語氣並不是十分冷淡,聽他的口音,好像是京都人。
“在下只是個商人,姓魏名茂亭,正好在京都落腳,與住持大師有緣,便常來聽他說佛理,今日見到鎮國侯,才知百聞不如一見,侯爺比傳言中更讓人敬佩。”魏茂亭拱手一禮,目光溫和地看著齊彥鈞。
魏茂亭?齊彥鈞確定他的記憶中並沒有這個人的存在,他試探地問道,“你知道這盞往生燈是何人的?”
“聽住持大師提過。”魏茂亭說。
齊彥鈞看向住持,見他微微頷首,便不再說什麼,“本侯不打攪你跟住持大師了。”
魏茂亭雖然想跟齊彥鈞‘交’好,但也知道初次見面不宜太急切,便作揖一禮,“希望還有機會跟侯爺再次見面。”
“會有的!”齊彥鈞淡淡一笑,他一定會查清楚這個魏茂亭的來歷。
如果他就是跟太后在千佛塔的男人……齊彥鈞眸‘色’暗沉,這件事一定不能讓皇上知道,至少在查出所有真相之前,不能被知道。
……
……
齊彥鈞回到家裡之後就去了書房,他將剛剛在護國寺遇到的男子畫了出來,如果不是他在千佛塔發現了那樣的東西,又聽小僧說這些天不曾有其他人去過千佛塔,他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懷疑。
實際上,他真希望是他懷疑錯了,只要想到有這樣的可能‘性’,他後背已經冒出冷汗。
這個男人已經快五十歲了吧,京都還有誰認得他呢?
齊彥鈞想到在後院養病的齊思德,這幾個月來,齊思德雖然還不能起‘床’,但是意識清楚,只是說話不太清楚而已。
對於這個父親,齊彥鈞如今能做的就是為他養老,多餘的感情,他實在沒有了,上個月,他已經將齊妍桐嫁出去了,遠在景國的邊疆,相信以後都不用再見到她了。
齊彥鈞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