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支書跟蘇柏娃,兩家矛盾深的很,”走在路上,車金城小聲說:“當年,蘇柏娃和黃支書的妹妹好的很,硬是給黃支書一家拆散了。加之後來, 又為山林土地上的一些事,黃支書有點故意針對蘇柏娃,兩個人一直以來就水火不容。” 農村裡,這樣的人和事也是司空見慣,文漢亭聽了,也不覺得奇怪,便沒有說話。 “不過這回,黃支書在蘇柏娃種食用菌的這件事上,做的就有些過份了。前幾天,蘇柏娃差點把黃支書揍扒下,”車金城望一眼文漢亭,見文漢亭正用疑惑的眼光望著自己,就接著說:“蘇柏娃種香菇租的這些地,原本按每畝收一季玉米和一季小麥的最高產量租的,一畝地六百元。這黃支書卻暗地裡鼓動他本家的三戶,硬要一畝地一千塊的租金,攪得其餘的戶也疑疑遲遲的。”說到這,車金城也不禁輕搖搖頭。 “文鄉長,雷總,”這時候,已經來到了料場,蘇柏娃笑著走到了面前,袖子高綰著,臉上的汗水在滿是灰塵的面頰上,犁出一條條蚯蚓般的漬痕:“你們先去屋裡坐會,我馬上就過來。”說完,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來一盒拆開的軟中,遞給車金城:“車主任,先幫我招呼著。”說完,衝眾人笑了笑,向料場的材料堆走去。 屋子就在料場旁,是原來村小學的。村小撤後,一直空著,現在蘇柏娃略做修繕後,就臨時用做菌場的庫房和管理場。房子土木結構,一溜三間,剛拉來的菌袋,菌種,滴水管,烘乾機等整齊的堆放在後二間房子,前面的一間屋子裡,支著一張床,旁邊放著一張三抽桌和幾張凳子,雖然雜亂,不過到很是整潔。 “文鄉長,你們先喝點水,這裡亂的很,叫你們委屈了。”一同進來的女人,甩著地道的京腔,一邊忙著端茶倒水,一邊歉意的說著。 “妹子你不是本地人吧?”雷總接過女人遞給水,問出了文漢亭早想問出的話。 “不是,”女人大大方方的笑著:“我是北京房山的。” 雷總:“怎麼嫁這麼遠?” “這就是命唄,”女人卻咯咯笑了起來:“其實我隨蘇柏娃剛來到這裡的時候,這裡的人也都奇怪,我個北京的女人,咋跑到朱家河這裡來了?” 說完這句,女人臉上的笑容卻忽然消失了,一股子冷意泛了上來。屋子裡霎那間溫度也似降了幾度。 眾人不僅都面面相覷起來…… “我是被我爸媽賣給人販子的,”良久,女人臉上才露出了慘然的笑容:“都說北京好,其實我孃家是北京房山大安子鄉的,環境和朱家河也差不多。我爸媽為給我哥娶媳婦,收了人家五萬塊錢,就把我賣了……” “行了行了,還提那些事幹啥。”蘇柏娃走進屋子,一看這個情形,立馬就想到是什麼事了,便笑著拍了拍女人的肩:“你回去去幫嬸子做飯去,外面我都忙完了。” “也不怕你們笑話,”女人走後,已經洗漱過了的蘇柏娃,散了一圈煙,端起桌上自已的水杯,一口氣喝光杯中的水,吐出一口煙,才說道:“那年我從裡面出來,在火車站,被一個女人一把抱住腿不放,嘴裡喊著哥,哥,眼裡驚恐不已,旁邊兩個男人狠命的拽她。我雖然一時之間被整悶了,不過很快反映出來是怎麼回事,三二下將兩個人打跑後,她從那時就跟著我了。”喜歡鄉長()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