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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皙道,“我怎麼樣做,就能消解你的恨。外面打得如火如荼,青鳳驍勇,四大家取勝艱難。你身在青鳳,我們勢必一戰。真的戰場廝殺,對不起我們十年的情分。今天請你來,”名成皙頓住,望著雲泥,緩聲道,“你為青鳳,我為鳴霄閣,藉機把事情做個了斷。”

雲泥面蒼白,駭然。名成皙道,“我有傷在身,不一定敵得過你刀法精妙,但你畢竟是我養大的,我倚老賣老,讓你三招。”

雲泥冷汗冒出,後退了一步。名成皙盯著她,說道,“我若敗,交出鳴霄閣,退出江湖,要殺要剮聽憑吩咐。我知道,青鳳是你哥哥做主,但你畢竟是名義上的鳳主,我敗給你,總比敗給他舒服。”

雲泥駭然不語,名成皙望著手裡的劍說道,“這是蘇家的秦影,鋒利非常。我有傷,你功力弱,以秦影對抗鳳凰刀,也算公平。雲兒你,出手吧。”

雲泥仿似心尖被狠狠地捅了一刀,面無血色,怔怔地望著名成皙。名成皙背過身去,等。

雲泥跪下,垂頭,整個人因為隱忍著心的傷痛,在輕輕地抖。

名成皙沉默良久,柔聲道,“你這是幹什麼?”

雲泥強自鎮定,顫聲道,“大師兄您不教我武功,是不是為了,讓雲兒永遠沒有機會與您拔刀相向?”

名成皙沒回答,預設。雲泥苦笑道,“大師兄不想,那雲兒就永遠也不會向大師兄拔刀。”

名成皙心一震,人沒有動。

雲泥跪在地上,仰望他的背影。她希望名成皙會轉身一把把她摟在懷裡,甚至,她很想,撲過去抱住他的腿。

太久了。很久了。從她被擄走離開他,她受得了苦楚,但怕的是孤獨。而今她在這世上最親的人,近在眼前,不能痛快相擁,卻要兵戎相見。

大師兄讓她拔刀。他說他把她養大,讓她三招。

十年點點滴滴的情意。只是那冰冷冷的三招嗎?兩年她痛徹心扉的隱忍,只換來他謙讓的三招嗎?

十年的默契和了解,以為他都懂。他都知道。可是他終究是辜負了她,他不懂。他竟然,真的不懂。絕情至斯。

雲泥一時只覺心崩肺裂,哭不出聲,卻淚流滿臉。

名成皙緩緩地轉過身,眼眶溼著。他看著雲泥萬念俱灰的表情。她不是悲慼,只是絕望。

名成皙忽而心痛。他的目光在雲泥臉上飄忽而過,冷著臉,用極其平靜的語氣說道,“你不用顧念養育之情。我心黑手狠,為人詭詐,江湖上人共皆知。當年我留下你,養你,不過是留下墨絕佈下的線,用以引出墨絕這條大魚而已。反正真的殺了你,墨絕也會用其他的線餌。留著你在身邊,能夠隨時掌控,總比敵暗我明處處提防要強。所以你在我心目中,自始至終,就什麼都不是,我寵著你愛著你,不過是為了將來利用你。我娶妻生子,就是把你當成我生命裡的過客,一顆可以隨時丟擲的棋子。有你沒你,不影響我的大局。既然你不聽話,不肯為我所用,你對我就更沒有什麼意義。今天給你一個一雪前恥的機會,動手吧。”

雲泥面如土灰,愴然望著名成皙的臉。名成皙直接選擇無視她。

耳邊在轟鳴作響,雲泥覺得那一刻,世界並不真實。她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極力分辨這是現實還是場噩夢。有陽光射進來照在身上,但是她感覺不到溫度,只是迷茫地看著在日光中飄忽起落的塵埃。

名成皙等了片刻,見她神情渙散失魂落魄的樣子,突然俯身伸手托住雲泥的臉,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雲泥的下巴,高貴霸道的仰月戒瞬間在陽光中迸射出刺目的光。

他挑動嘴角,似乎玩味而笑,神情卻越發冷酷無情。他幾乎是悲憫而嘲笑的,柔聲道,“傻丫頭,你當真以為我愛的是你,娶別人都是身不由己逼不得已嗎?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