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槍匹馬進入靖中:“此一時彼一時,爹爹年歲漸長,與當年已經不一樣了,且魏紫昭既然重掌大權,必會加強防備,也許我便是誘餌,專誘爹爹入彀。”
魏紫昭特意針對她做了一個圈套,並在劉瑩背上留下了那樣終身難滅的傷痕,所有的目的,都是指向何蓑衣。
何蓑衣淡笑:“你多慮了,我並不是單槍匹馬,酈國、申國,這些年來在那邊都留有人手,我去了也不是刺殺她,只是想了解靖中最真實的情況。”
“刺探這種事,誰都可以做,您掌控大局就行了。”禾苗批評他:“這麼多年來,您一直喜歡親力親為,這不稱職。以您現在的身份地位,應當是向皇帝陛下那樣,善於用人,自己布大局,掌控方向,達到目的,這才稱職。”
她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說完才發現何蓑衣一直沒搭話,而是沉默地打量著她。
她立刻就心虛了:“我說錯了嗎?不過這就是師父交給我的道理,為將者,能衝鋒陷陣,但最大的本領應當是指揮若定,合理配置。”
何蓑衣微笑搖頭:“不,你說得很好,為父是在感嘆,女兒真的長大了。”
禾苗有些不好意思:“爹爹這是答應我了嗎?”
何蓑衣道:“你不是說,若我不肯答應,就要告訴你娘嗎?”
“這話我可沒說過。”禾苗飛快地否認。
她不過是在回家路上,和圓子隨口那麼一提,老爹居然就知道了。
是誰出賣了她?圓子嗎?
不對,圓子絕不會。
老爹派人監視圓子?甚至親自上陣?
這個有可能,但圓子身邊高手如雲,不可能這麼多人都沒發現一個老爹。
所以一定是奸詐的老爹在詐她!
禾苗老神在在地翹起二郎腿:“爹是一家之主,您要做的事誰也不能攔,我娘也不能。因此這種蠢話我是不會說的。”
這話何蓑衣愛聽,他輕笑出聲:“行了,你沒說過最好,務必不許告訴你娘。”
看吧,她就說是詐騙來著。
禾苗跑回去躺著,捏一捏腰間的肉,覺得自己又長胖了些。
她決定明天恢復晨練,儘早融入到圓子麾下的將士中去。
次日天才矇矇亮,禾苗穿了一身利落的勁裝,用棍子挨著敲打何小二、何小三的窗戶:“起來,跟我去晨練。”
那兩個正是睡不夠的時候,怨聲載道,卻又不敢招惹這個女霸王。
禾苗監督著他們走到門口:“跑步去校場,和帥府侍衛隊一起練。”
忽見劉瑩也穿了一身青色的勁裝,笑著站在一旁:“我也跟你們一起去。”
何小三嫌棄地看著劉瑩瘦弱的身體,笑道:“姐姐不如再休養些日子罷。”
劉瑩知道他嫌自己體力弱,怕她會拖後腿,卻不生氣,笑著道:“我飯量太小,多動動能多吃些。我跑得慢,你們不必等我,我自己在後頭慢慢來。”
禾苗嚴肅地點頭:“那好,我們校場見!”
任何想要上進的人,都是美好的,她不會阻攔劉瑩的。
禾苗領頭,姐弟三人排成一路縱隊,在街上有節奏地奔跑起來。
此刻天剛微亮,街上行人稀少,卻不代表沒人。
街邊難免站著幾個看熱鬧的,何小二、何小三的厚臉皮也撐不住了,難為情地喊禾苗:“姐,丟死人了,我們不要跑了。”
禾苗的回答是一棍子敲下去。
疼痛與害羞比起來,還是疼痛更可怕。
何小二、何小三滿懷怨念地跟著禾苗跑進校場,校場裡眾將士已經集合整隊完畢,圓子也在,威嚴地聽當值人員彙報情況:“全部人數到齊,整隊完畢!”
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