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姑娘,只要身家清白,不論門第,都是可以的。”
“滾!”陳少明真的抽了小廝一鞭,急急忙忙趕回去找小棠回話。
他雖然不怎麼知道鍾唯唯跟何蓑衣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想來鍾唯唯是很掛念何蓑衣這個大師兄的。
天已經黑盡了,鍾唯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心裡總是忍不住去猜測何蓑衣的去向問題。
小棠走進來,摸一摸她的額頭,柔聲道:“聽說是什麼都沒要,只帶著夏梔走了,騎馬走的。你也別太擔心了,他既然還帶著夏梔,就說明是清醒的,他自來冷靜,不會有大礙。”
鍾唯唯搖頭:“他若是冷靜,就不會做出那種設計陛下,當著我的面殺他的事。”
有些事仔細回想起來,何蓑衣溫暖包容的笑容後面,隱藏的並不止是表面上顯露出來的那麼簡單。
胭脂有些遲疑地開了口:“奴婢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經過這麼些日子,鍾唯唯也算是比較相信胭脂了:“你說罷。”
胭脂道:“以奴婢看來,何爺不會出什麼事的,至少悄悄跑去尋死,或是跑去京城找陛下麻煩這種事他不會做。頂多也就是跑到其他地方,再不見館主就是了。”
鍾唯唯仔細想了許久,覺得真是這麼個理,遂將心放下了一半。
次日,許翰來看她,提起何蓑衣,道:“這也是好事。你不必擔憂,他自有去處。我知道他打馬出了城,曾派高手跟上,被他甩了……何爺的身份,恐怕比你以為的還要複雜。”
鍾唯唯不明白:“怎麼說?”
許翰道:“有些事情不用老夫多說,小鐘你從頭想起,令師兄若真的只是一個翩翩書生,或是一個普通的江湖人士,能有這麼大的能耐嗎?
陛下都找不到的藥方和人,只有他能找到。陛下都不知道的藥,他卻知道在哪裡,並且知道該怎麼找,就算是李藥師,也不是普通人,你仔細想想吧。”
許翰告辭而去,鍾唯唯整天整夜地想,不敢也不願意繼續往下想了。
小棠顯然也想到了某些事,帶著些不確定和後怕,輕聲問她:“您覺得何爺會害您麼?這個毒……”
小棠是想說,既然何蓑衣對這種毒這樣清楚,是不是他也參與了某些事情,畢竟只有這樣,鍾唯唯才會和重華分開。
鍾唯唯喝止了小棠,她很認真地對小棠說道:“我永遠也不會相信他會給我下毒,就像我永遠也不會相信,他會因為我趕他走而惱羞成怒,對鍾袤下手一樣。”
人心都是肉長的,她不至於誰真心對她好,誰虛情假意都弄不清楚。
她不後悔趕何蓑衣走,卻是真的希望他能漸漸淡忘這件事,找到適合他的那個人,過得幸福美滿,哪怕遠隔天涯,從此再不相見。
這一年的大年夜,九君鎮過得特別熱鬧有意思。
簡五在長街之上擺了流水席,帶著手底下的商人和工匠,發動全鎮的人一起做飯做菜。
鍾唯唯重病未愈,卻也裹在厚厚的狐裘裡,帶著芳茗館的茶師和孩子們去了。
許翰把自己鋪在明面上的兵都帶了去,藏在暗處的那些兵則留在軍營裡熱鬧,廖縣令帶著一家老小和屬官衙役們一起前去。
大家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有物出物,不分高低貴賤,全都坐在長街之上喝酒吃肉放鞭炮,過得非常開心。
鍾唯唯被安排坐在正中,她的胃口不怎麼好,藥要忌葷腥,酒更是不能喝,只能喝一些肉湯,吃一點為她特製的清粥小菜。
可是看著掛滿了紅燈籠、清秀整齊的小鎮,看到滿臉是笑、依次過來給她敬酒的人們,她的心裡特別高興,這是一種什麼都不能替代的愉悅和滿足感。
她想,若是重華看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