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個人,我也有名字,我的名字叫丁殘豔。
三
鏢旗飛揚。飛揚的鏢旗,斜插在一株五丈高的大樹橫技上
人馬都已在樹蔭裡歇下。對面茶亭裡的六七張桌子,都已被鏢局理的人佔據,現在正是打尖的時候,這茶亭裡不但奉茶還賣酒飯。
龍四坐在最外面,斜椅著欄杆,望著天上的浮雲,也不知在 想什麼心事。
歐陽急還是顯得很急躁 不停地催促夥計,將酒食快送上宋。就在灑皿送上來的時候,他們I看到了小雷。
小雷勝上的血跡已凝固,亂髮中還殘留著泥草砂石,看來仍是個憔悴潦倒的流浪漢.
可是他的眼圈裡,還是帶著種永不屈服的堅決表情。縱然他的確已很憔悴,很疲倦,但他的強傲還是沒有改變。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令他改變。
龍四看見了他,勝上立刻露出歡喜之色,站起來揮手高呼,“兄弟,雷兄弟,龍四在這裡。”
他用不著呼喚,小雷已走過來,標槍般站在茶亭外,冷冷道我不是你的兄弟。”
龍四還在笑,搶步迎上來 笑道,“我知道,我們不是朋友,也不是兄弟,可是你進來蠍碗酒行不行?”
小雷道:“行。”
他大步走上茶亭,坐下,忽又道:“我本就是來找你的。。
龍四很意外,意外歡喜:“找我?”
小雷看著面前的茶碗,過了很久,才一字宇道:“我從不願欠人的情。”
龍四立刻道:“你沒有欠我的情。”
小雷道,“有”
他霍然抬頭,盯著龍四道,6只不過雷家死的人,他用不著你姓龍的去埋葬。”
龍四搖著頭,苦笑著道:“我早就知道那老頭子難免多嘴的,這世上能守密的人好像是已越來越少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歐陽急已跳起來,大聲道:“這也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若有人埋葬了我家的人,我感激還來不及。”
小雷連看都沒有署看他,冷冷道:“下次無論你家死了多少人,我都會替你埋葬。”
歐陽急的勝突然漲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小雷又道:“只可惜我不是你,我一向沒這種習慣。”
歐陽急道:“你。。。你想怎麼樣?難道一定要我家也死幾個 人讓你埋葬,這筆賬才能?
鍍絋”
小雷卻已不睬他,又抬頭盯著龍四,道:“我欠你的情,我若 有幾百兩銀子,一定還傷,我沒有 ,所以我來找傷。”
他聲音如鋼刀斷釘,字字接著道:“無論你要我做什麼,只 要開口就行。”
龍四大笑,道:“你欠我的情也好,不欠也好,只要能陪我喝 幾杯酒,龍四已心滿意足了。”
小雷凝視著他,良久良久,突然一拍桌子,道:“酒來”
酒是辣的,小雷用酒罈倒在大碗裡,手不停,酒也不停,一口 氣喝了十三碗。
十三碗酒至少已有六七斤。六七斤火辣的酒下肚,他居然 還是面不改色。
歐陽急看著他.目中已露出驚異之色,突也一拍桌予,大聲 道:“好漢子就憑這酒量,歐陽急也該敬你三大碗。”
龍四報須大笑,道:“想不到你也有服人的時候。”
歐陽急瞪眼道:“服就是服,不服就是不服。”
龍四道:“好,憑這句話,我也該敬你三大碗。”
又是六碗酒喝下去,小雷的臉色還是蒼白得全無血色,目光 還是倔強堅定。
他已不是喝酒,是在例酒。 碗碗火辣辣助灑,就這樣輕描 淡寫地倒人了肚子裡。
江湖豪傑服的就是這種人,鏢局裡的趟子手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