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的身體不好,之前我都跟你說過了,他三根血管堵了兩根,你怎麼能這麼刺激他?”
她這麼說我就不樂意了:“我怎麼刺激他了?是他動手打我,是他跟我發火的。我已經做到打不還手了,難道你還讓我罵不還口?”
“桑榆。”隔著電話我都能聽到我二嫂在電話對面氣的呼哧呼哧。
“我知道你心裡對他一直有恨意,但是他畢竟是你爸,不管怎樣,他把你帶回來讓你認祖歸宗。”
“那這麼說來我還要感激他了,我讓他把我帶回來了嗎?我讓他把我生下來的嗎?你知道我恨她,那他也知道我恨她,何必要把一個恨死他的人留在他身邊?”
“桑榆,你的態度能不能好一點?”二嫂也被我氣的在電話裡面咆哮。
“你讓我怎麼態度好?”
“你現在馬上就給我回來,今天晚上留在病房陪著他!”
“他有那麼多孝子賢孫,有那麼多專家醫生,要我回去陪他做什麼?
“桑榆!”我二嫂大聲跟我吼:“我讓你回來你就回來!你還是不是姓桑的?”
“你以為我稀罕姓桑?”我大叫著把電話掛掉,掛掉了以後還不解氣,抓著電話就朝街對面的一棵大樹的樹幹上狠狠砸過去。
手機準確無誤地砸到樹幹上,然後成功地碎成了好幾截掉在了地上。
手機碎了也難以解我的心頭之恨,我也不知道我幹嘛這麼大的脾氣,我衝過去對著我的手機像個瘋子一樣地拼命踩,直到有個人從我的身後抱住了我。
“桑榆,你在幹什麼?你瘋了嗎?”是梁歌的聲音。
他抱著我,我還是要不停地踩,瘋狂地踩,直踩到我筋疲力盡,踩到梁歌把我給摁在樹上,兩隻手反剪在身後,把我禁錮在他的懷裡,我喘著粗氣瞪著他。
“你給我放手。”我對梁歌說:“不然我連你一起揍。”
斑駁的樹影印在梁歌的臉上,他的目光銳利直接:“你發洩夠了吧?現在你爸爸躺在醫院的床上,你還覺得你很委屈嗎?”
“我不委屈,我怎麼會委屈?我是一個小惡魔呀,我把自己的親生父親氣得到住院,我是一個大逆不道,一個忤逆的女兒呀!”我拉長的聲音道,也許是月光的原因,我覺得我在梁歌的眼睛中的自己,臉色也顯得特別的蒼白,白的就好像蓋在我爸身上的醫院的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