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鋒利的刀片從刀身裡面推出來。
以前我經常嘲笑盛嫣嫣動不動就自殺是最蠢的,現在我覺得我說那句話為遲尚早。
在一個人絕望至極的時候,死就成了唯一的一條出路。
我不知道我死了之後桑時西會不會善待我的孩子,但是我現在的痛苦已經讓我沒有辦法顧及到那麼多了。
我這些天只要一閉眼睛就彷彿能看到桑旗看著我的眼睛,我把他折磨的不輕,但是同時也把自己折磨的不輕。
我的心已經被深深地掏空了,明天早上9點那家銀色的飛機不僅帶走了我的桑旗也將帶走了我這顆永遠都會為他嘭嘭而跳的心。
我把刀片放到我的手腕上,然後狠狠地割下去。
割完應該是很痛的,可是我完全感覺不到痛感,因為心裡蔓延出來的痛比起手腕上的痛要痛上百倍。
血頓時從我的血管裡飆出來,濺了我一身。
大量的失血讓我的頭很暈,我丟下裁紙刀蹣跚地準備走到床邊躺下。
我從梳妝檯前看到了我自己穿著白色的睡裙,已經長長到齊肩的頭髮以及身上濺得斑斑的血跡,真的好可怕。
我如果死了這個屋子就是凶宅,桑時西再也不敢住進來吧!
我居然用這種方法來報復他真的是太蠢了。
血流的很快很兇猛,我還沒有走到床前就腿軟跌倒了在地板上。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我彷彿又看到了桑旗的眼睛,他的眸光永遠是藏在濃濃的深情底下。
我特別希望他現在像摸狗一樣摸我的腦袋,然後皺著眉頭跟我說:“你看,你又胡鬧了。”
我嘆了口氣,套用一句以前瓊瑤奶奶喜歡寫的一句告白的話,桑旗,我真的是愛慘你了。
我身體的血快要流乾了,血管裡沒有了血,整個人變得很冷,意識模糊。
我疲倦地閉上眼睛,腦海裡一架大飛機載著我和桑旗,還有嘰嘰喳喳的穀雨呼嘯而去。
人沒有意識的時候到醒來這段過程像是一瞬間,又像是漫長的過了一輩子。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我聞到的是醫院裡的味道,我沒死又活了。
我他媽的怎麼就沒死呢?
我怎麼又活了呢?
我喘了口氣然後就去拔我手上的管子,還沒有碰到管子我的手就被一個人按住了。
抬頭就看到了桑時西幽冷的眸光:“你竟然蠢到自殺,夏至!”
他咬著牙,手背上的青筋凸現:“你簡直是蠢到可以,你就這麼愛他嗎?你連你的孩子都不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