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道走,還是按此方向繼續朝前行駛?”
“繼續這條路走下去!”周昱昭換了個坐姿,左手一下一下地叩在壁板上,“我倒要會一會這幫蠻瑤,竟然在某的眼皮子底下集聚起這麼龐大的勢力!”
“是!”蒼鷹沒有半句質疑,應得相當乾脆。
李眠兒聽得糊塗,既知前頭有二百多號人的埋伏,再前頭更有人家的老巢,他們這十來個人哪裡來的勝算,何不繞道而行呢?
難道他是藉此打探虛實?
可是,前提那得有十足十的自保把握吧!
疑惑歸疑惑,周昱昭如此打算定有他的道理,李眠兒甩甩腦子,決定拭目以待!
沒多久,白鷹也回來了,報告說後面並無異常。
聞言,周昱昭點點頭。
一行人沒有加速也沒有刻意減速,依著原先的路一直往南駛去。
天色徹底黑下來,一彎鐮月悄悄掛到了樹梢上,立秋後的天氣雖白天依然熱得不行,可早晚卻是要涼爽許多。
又行了一段路,車外的蒼鷹忽然警覺地低喝一句:“他們就埋伏在前頭兩邊的樹林裡!”
李眠兒聽了,坐直上身,緊緊抱住金川在懷,而周昱昭則是輕巧巧地躍出車窗,騎上了駕車的其中一匹馬背上,頭上依然戴著帷帽。
這大晚上的,他也怕人家看著他的臉。
果然,沒行兩步,兩邊樹林驟然亮起許多火把,喧喧嚷嚷地跑出兩路人馬,紛紛在距離他們的車馬數丈之外處立定。
周昱昭揮手,車馬同時停止。
李眠兒蜷在車廂,禁不住地發怵,她又忍不住好奇,偷偷揭起車簾,只見對面黑壓壓一群人當中跨出一人來,手握火把,火光映照下,那人赫然就是下午客棧那個道貌岸然的青年武者。
“對面諸位兄臺,明人不說暗話,我們大哥聽聞幾位本事了得,有心交結,特在此恭候!”青年武者嗓聲高亢,中氣十足,只是說出來的話,實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說是明人不說暗話,可他們眼下的所作所為分明行得就是暗事!
“哦?”周昱昭看似幾不可聞地哦了一聲,音量不高,可是兩邊的人都能清楚地聽在耳裡。
青年武者也聽到了周昱昭的反應,接著道:“若幾位有意,不妨留下來,同我們一道大幹一場,我們大哥少不了各位的好處!當然……”
青年武者清清嗓子,話鋒一轉:“當然,強扭的瓜不甜,如若諸位無心留下,我們大哥也不會強求,但請諸位捧個財場,留下些買路錢,權當作給我們這幫兄弟置辦兩把刀錢!”
“哼!”周昱昭冷哼一聲。
這位青年武者繞了這麼多圈子,說得冠冕堂皇,其實就一個意思:要麼留人,要麼留財!其實留人也即是留財了!
見周昱昭沒有更多的話,蒼鷹接過青年武者的話:“這位兄臺,若是我們哪一樣都捨不得呢?”
一寡一眾,勝負極其瞭然,顯然沒有料到蒼鷹會給出這麼樣的回答,青年武者不由回頭看了看身後的人群,與其是看向身後的整個人群,不如只是看往人群中的某一個人。
李眠兒伸長脖子,睜大眼睛,瞧往青年武者的身後,那群人幾乎人手一柄火把,將半邊天都照著通亮,站在人群最中央也最前面的是位高個子裹著頭巾的男子。
因為火光耀眼,李眠兒並沒有看清那頭巾男子如何回應青年武者的,但青年武者接下來的話則很瞭然:“既然幾位兄臺執意如此,那就別怪我們以多欺少了!”
“吼!吼!吼!”青年武者話音一落,他身後的人群便開始高聲吼叫,拉高聲勢,更兼一個個輕狂傲慢,盛氣凌人。
李眠兒收回視線,她現在開始擔心周昱昭幾人了,對面人手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