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著邊看著這邊的動靜,邊用壓抑得不能再壓抑的嗓子輕輕地抽泣。
不知道還要再這樣等多久,十多分鐘前那個幾男人就已經丟開鐵鍬朝那個被挖大了的洞眼裡鑽進去了,雖然洞眼看上去不大,但裡面深得很,人手一支火把進洞後不久就再看不到裡頭的光線,可見裡面還包容著多長一條通道。
而這通道怎麼會建在這兒的呢,又是派什麼用的。地道?我想不出全村那麼多人大半夜的跑到這裡來專門挖開一條顯然有許多個年頭了的地道是為了什麼。墳墓?因為它上面壓著貞女牌麼。可是就我所知道的來說,好象從沒聽說過有在貞女牌坊下面埋屍體這種風俗。
那到底這個洞是派什麼用的?
二叔他帶我跑到這裡來看的,到底又是什麼?
狐疑間,洞裡頭暈黃色的光一閃,那幾個剛才鑽進洞去的男人從裡面一個接一個鑽了出來。為首的一出洞從衣服兜裡抓出一把黃澄澄的東西就朝天上撒,轉眼嘩啦啦一陣雪似的灑落下來,飄到腳跟邊看清楚了,原來是堆紙錢。
然後聽見那人嘴裡一聲高喝:&ldo;大奶奶出門了!!!&rdo;
耳邊緊隨其後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我衣領子一緊,踉蹌著被二叔朝後面直拖了開去,眼見著這片本來被圍得水洩不通的地一下子給讓出條幾人寬的道,雖然如此,有些人還在一個勁朝旁邊退著,像急著避開什麼髒東西似的惟恐比別人慢了一步,偏又忍不住幾次閃閃爍爍探頭望著那幾個慢慢從洞裡出來的男人,一邊嘴裡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最後出來的那個男人是被前邊人用繩子拉出來的。
緊閉著雙眼睛,他手裡平託著一隻四四方方的盒子,盒子看上去還很新,火把下閃著一稜一稜漆水黑亮黑亮的光。隨著他最後一步從洞裡跨出,洞門口那些燒得只剩下小指那麼一截的香突然驀地一亮,然後全部熄滅。
&ldo;大奶奶出門了!!!&rdo;耳邊剛才那人的高喝聲再次響起,一聲接著一聲:&ldo;大奶奶出門了!!!&rdo;
回到家,牆上的鐘已經指著凌晨兩點。
客堂間裡坐滿了人,女人們除了我和二嬸別的都讓大伯叫回去睡了,餘下的都是家裡的男人,還有那兩個民警和幾名村子裡的人。劉裁縫也在,佝僂著身子一個人站在牆角根,邊上的蠟燭照著他一張臉忽明忽暗。也才就幾天沒見到他,他老了很多,和那天在河邊看到時簡直像是換了個人,只是和他老婆不一樣,由始至終都沒見他掉過一滴淚,只狠著勁抽菸,一菸袋接著一菸袋。
其餘人都在門口時就被二叔勸走了。
當時從村口回來之後,所有的人都有默契似的聚集在爺爺家門口,看著那個捧盒子的男人,遲遲不肯散去。後來是二叔開啟了門示意捧盒子的男人先進屋。等他閉著眼睛被一路引著他前行的男人們一帶進去,後麵人順勢想跟著進,被二叔手一攔。
然後也沒多話,只是靜靜看著他們,直看到他們不好意思再往前走,他才開口。
他對他們說:各位鄉裡鄉親,我林庚生什麼樣的人大家是瞭解的,林家做出來的事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大家先回去休息,最晚明兒一早,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我不知道二叔為什麼要對全村子的人說這樣的話,也不知道今晚發生的事情,以及這些人僵持在爺爺家門口不肯離開到底是為了啥。隱隱感覺和最近這幾天出的事有關,但為什麼二叔要這樣說?說得好象一人做事一人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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