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酒撒謊的時候總是會做一些小動作,燕知回已經摸清規律了。
看她指縫間露出的一點泛紅的耳朵就知道,她在不好意思。
可樓玉鶴不知道,她半信半疑的看著梔子花,“真的會掉葉子?”
燕知回:“……”
話音落下,差點被樓玉鶴碰到的那片葉子忽然就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正好落在花盆的邊緣,看著搖搖欲墜。
樓玉鶴:“……”
她倒吸一口涼氣連連後退:“我還沒碰到呢。”
謝辭酒走過來,撿起那片葉子捏在指尖把玩,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花枝,“是吧,我就說著花嬌氣的很。”
燕知回:我這還不是為了配合你?
樓玉鶴心有餘悸的點點頭,再不敢動它了,轉身往門邊走,“其實我這次來就是想看看你,如今人看到了,我心裡舒服不少,也就不多打擾了。”
謝辭酒:“你要走了嗎?我送送你吧。”
“留步。”樓玉鶴笑著說:“外面怪冷的,別跟著吹風了,我又不是不能走,改日我們再聚。”
“好。”謝辭酒答應下來。
樓玉鶴心滿意足的提著裙襬邁過門檻往外走。
“呦,樓大小姐也在?失敬。”
聽到這極有特色的太監音,樓玉鶴定睛一看,“原來是季公公,季公公是來找郡主的?”
季前笑道:“是,奴才奉皇后娘娘之命前來請諸位小姐去大殿一聚,說是聽大師講佛法呢。”
樓玉鶴看了眼天色,這不早不晚的,聽什麼佛法?
她暗自腹誹,面上卻得體的笑笑:“原來如此,那我隨郡主一道去吧。”
說著她折身衝屋內說:“郡主,皇后娘娘讓我們去大殿聽佛法呢。”
謝辭酒剛把葉子放回花盆裡,聽到這話一愣,她垂眸看著燕知回,輕聲說:“我去大殿待一會兒,你自己照顧自己吧。”
轉身取來大氅,她披在身上就走了出去,“來了。”
……
光芒一閃,燕知回現身,他看著謝辭酒和樓玉鶴的背影面露無奈,“說把我扔下就把我扔下,翻臉還真是快。”
話是這麼說,但他身體還是誠實的跟了上去,他倒要看看皇后兜這麼大個圈子究竟想做什麼。
……
謝辭酒和樓玉鶴到大殿的時候,屬實是驚掉了一群人的下巴。
這倆人並肩而來,舉止親暱,談笑風生,絲毫不見有任何齟齬,大家盯了半天,怎麼看都不像是裝出來的。
所以這是什麼情況?
這倆人不該是水火不容的情敵嗎?
樓玉鶴暗戀太子多年,京都貴女無人不知,雖然沒人敢當眾議論,但背地裡早就傳開了。
在知道謝辭酒可能成為太子妃之後,不少人還暗戳戳的等著看樓玉鶴的笑話。
可這倆人沒打起來不說,竟然還成了好友?
一群人站在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你捅我一下,我瞥你一眼的,明明誰都沒說話,但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起碼從謝辭酒和樓玉鶴的角度看的一清二楚,偏生那群人自己意識不到。
“怎麼了這是?大家都打什麼啞謎呢,這麼有趣,不妨給我和郡主都說說?我們來的晚了,沒趕上,多遺憾呢。”
樓玉鶴笑盈盈的一一掃過,眾人不自在的移開視線。
“沒什麼,就是覺得郡主與樓小姐站在一起,如並蒂花開,真真是美極了。”
樓玉鶴看了說話那人一眼,輕笑:“不愧是大學士的孫女,就是會說話。”
謝辭酒對這些面孔都很陌生,也沒打算與她們沈交,衝她們點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