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禪房後,太子先送謝辭酒和樓玉鶴進門,他才進了旁邊的院子。
謝辭酒與樓玉鶴道別,回到臥房後,紅雪和銀霜迎了上來:“郡主,熱水和齋飯都備好了,先用膳嗎?”
謝辭酒點點頭:“嗯。”
“奴婢這就去端來。”銀霜去了,紅雪上前幫謝辭酒解開大氅掛到一邊。
謝辭酒走到後窗處,開啟一看,正好看到靠近院牆的一處禪房亮起了燈,隱隱傳來了太子的聲音。
她輕笑一聲,“住的還真是近……”
“郡主說什麼近?”紅雪疑惑的看她一眼。
謝辭酒關上窗:“沒什麼。”
她折身回到桌邊坐下,“這段時間我的飯菜和水你們多注意一些,免得被人動了手腳。”
“郡主是擔心有人要對我們不利?”紅雪神情一變,壓低聲音問。
“防患於未然罷了,皇后那邊我擔心會有什麼後招。”
紅雪凝重的點點頭:“是,奴婢明白了,回頭會和銀霜說的。”
“嗯,也不需要太草木皆兵,我現在還有些利用價值,他們不會讓我死的。”謝辭酒淡淡的說。
……
很快銀霜就端了素齋來,謝辭酒吃了一碗就叫人抬熱水來沐浴,梳洗乾淨之後,銀霜和紅雪都回房休息了。
房間裡點著一盞油燈,光線昏暗,勉強只能照亮桌子那一圈,謝辭酒拿著個小剪子挑了下燈芯,火星一跳,映在她眼底,似有星河閃爍。
燕知回從花裡走出來,坐在對面看著她。
謝辭酒似有所覺,抬眼看了過去。
四目相對,安靜的房間裡陡然曖昧了起來。
馥郁的花香無聲瀰漫,帶著似有若無的情意,綿綿密密的把謝辭酒籠了進去。
好不容易冷下來的耳朵,又有了發紅發熱的趨勢。
她連忙伸手捏捏耳垂,不自在的移開視線,舔了舔嘴唇,遲疑著坐下問:“你……究竟是什麼人?”
一直避而不談的問題,終於在這個平平無奇的冬夜被問了出來。
燕知回嘆息一聲,她果然是忍不住了。
他看著謝辭酒在燈光下越發柔和的眉眼,胸腔裡溢滿了複雜的情緒。
他究竟是什麼人?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之前在腦海中過了很多遍,甚至已經準備好了最完美的說辭。
但真到了這一刻,他忽然覺得那些準備毫無用處,對上謝辭酒清透的眸子,他撒不了謊,甚至想把萬年前的身份也一併坦白。
不過好在他理智尚存,沒有真的衝動到不顧一切束縛。
遲遲沒有等到動靜,謝辭酒不免有些失望。
她垂下眼簾,低聲問:“不能回答?那你什麼時候走?”
燕知回:?
不是,他為什麼要走?
看著謝辭酒有些黯然的神色,燕知回後知後覺她可能是誤會了什麼。
他伸手握住了謝辭酒放在桌面上的手,輕聲說:“我不走。”
這一次不是像夢境裡一般飄忽不定,是真真切切的能聽清楚的男子聲音。
謝辭酒猛地抬頭看,但讓她失望的是,看見的還是一片虛無。
“你來我身邊,有什麼目的?”
燕知回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目的當然是把你拐走。
不過這話不能說,起碼現在還不能說,免得被她當成什麼變態。
“我……”
他剛起個頭,門就忽然被人敲響了。
“郡主,還沒睡嗎?奴婢給你送湯婆子來了,你這些日子來了月事,身上不爽利,要注意保暖啊。”
是紅雪的聲音。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