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幫?”
沒等燕知回開口,她又連忙補充:“不要騷。”
燕知回:“……”
他從花中走出,坐到床邊垂眸看著一臉警惕的謝辭酒,輕輕的勾了下唇角,“你過來些。”
謝辭酒挑眉:“做什麼?”
“哄睡啊。”
在謝辭酒還在猶豫的時候,燕知回忽然伸手把她從被窩裡撈了出來,固定在自己的腿上,用一種抱小孩的姿勢抱著她,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謝辭酒愣了一下,隨後掙扎了一下:“又來?”
燕知回按住她的手不讓她動,低聲道:“別鬧,我不做什麼,就是哄你睡覺,母親哄孩子睡覺,不總是這樣的嗎?”
謝辭酒:“……”
她無語的看著燕知回稜角分明的臉,你真的不是當母親太久了,入戲太深嗎?
燕知回一邊拍還一邊輕聲的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調:
“黃沙漫漫長無際,紅霞灼灼映山紅,今朝不聞金鼓鳴,來日闔家永安寧,莫問英雄何處來,莫問將軍何時追,北雁南飛終有時,勸子披甲記知回,不求史冊長留名,只教親人喜良歸……”
調子低沉悠長又帶著點悲涼,謝辭酒聽著聽著迷迷糊糊的想起了自己和父親一起在北境跑馬的日子。
她緩緩閉上了眼睛,全神貫注的聽著,慢慢被花香包圍。
溫暖的懷抱和熟悉的香味,恍惚間竟真的給了她一種臥在母親懷中的錯覺。
身心放鬆下來,謝辭酒很快就睡意沉沉,只是眼角不知何時落下了一滴淚。
燕知回垂眸憐愛的看著她,伸手幫她拂去了眼角的淚痕,輕聲道:“這是南疆的民謠,也是我名和字的由來,知回,字良歸,你看,我們的名字都是如此的般配。”
他輕嘆一聲,俯首在她的眼角落下一吻,“睡吧。”
謝辭酒便徹底睡了過去。
燕知回沒有立刻把人放下,而是抱著她輕輕的晃著,思緒不由得飄遠,想起了萬年前的事,那個時候他還只是混沌池裡的一尾錦鯉,而辭酒是湖心那塊石蓮,每到颳風下雨的時候,自己就躲在石蓮下。
這一躲就是萬年啊。
“如今倒是換我來守著你了。”燕知回輕笑一聲,起身把人放到了床裡側,自己也跟著翻身上去,從後面抱著她。
倆人就在這個註定不太平的寒夜裡抵足而眠。
……
翌日,謝辭酒是被外面的喧鬧聲吵醒的。
她眉頭不爽的皺了起來,下一瞬有一隻溫熱的手伸過來,罩在了她的耳朵上,“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