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聽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怎麼可能？誰會給我下毒？我身邊都是自己人……”

蘭九皺眉不解：“不是可以買通嗎？”

王爺一愣。

“你們人族有句話不是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嗎？用錢收買你身邊的人應該也可以吧？”

燭意輕笑一聲，帶著幾分嘲諷，他隨便找個椅子坐了下來，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我們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王爺見他們沒有要害自己的意思，稍稍放下了戒心。

蘭九盯著他，語氣不善的說：“你真的相信露霜是要害你？她在你身邊多久了？”

王爺皺眉：“四五年了。”

“四五年了都沒有一點信任？”

蘭九實在是無法想象，“難怪她要走，你果然不配。”

“走？”王爺忽然眼睛一瞪，反應過來：“你們就是救走露霜的人？”

“是，我也是鮫人。”蘭九直言不諱，“露霜看你重病在床，不久便要撒手人寰，所以揹著人，想把自己的鮫珠給你，再放血給你調理身子，所以那丫鬟進來的時候才會看到露霜拿著匕首，可笑他們不信便也罷了，你竟然也不信。”

“什麼鮫珠？為什麼要給我放血？”王爺難以置信，“這……”

“鮫珠乃是鮫人的至寶，給了你就可以保你長命百歲，健康無憂，露霜是真的喜歡你，所以寧可自己的命不要了都要救你，可你呢？竟然對她半點信任也無，還任由那道士欺負她，今天我去的時候，露霜渾身上下都是傷，嗓子也說不出話了，尾巴被燒的蜷縮焦黑，要是再晚一點，她就真的死了。”

蘭九想起之前的場景還恨得直咬牙。

王爺聽完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這就是真相，至於你以為的要害你……”蘭九嗤笑一聲，毫不客氣的諷刺他：“你都這個德行了，她還有什麼好害你的？早晚不是得死？”

這句話燭意頗為贊同，“她要是真的給你一刀，了結了你，你還少受點罪。”

王爺：“我……咳咳咳——”

他臉色驟然一變，猛地咳出一口血來。

蘭九瞥了一眼，面色無波，最後在王爺的心口又插了一刀：“不過你既然這麼嫌棄鮫人，那就算了吧，露霜以後不會回來了，她與你緣分已，你好自為之。”

說完她轉身就走，一眼也不想多看。

他現在臉上懊悔的表情，看起來無比諷刺和可笑。

燭意起身跟了上去，就在他們要出門的時候，王爺掙扎著趴在床上衝他們伸出了手：“等一下——”

蘭九腳步沒停，王爺一時著急，起身沒起來，還把自己絆了一下，直接從床上滾到了地上。

“咚”的一聲悶響。

蘭九這才忍不住回頭看他一眼：“你還想說什麼？該說的我都告訴你了，其實也不該和你說這些，畢竟露霜都放棄你了，但我替她不值，不想她一直揹著這口黑鍋。”

王爺苦笑一聲，仰起了頭：“我……咳咳咳，是我蠢，我活該，我只是想問，露霜現在還好嗎？她在哪兒？”

“好得很，不用你操心，她已經去她該去的地方了，如無意外，你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

蘭九沒什麼好氣的說。

話音落下，房間裡安靜了一會兒，就在蘭九以為王爺無話可說的時候，他忽然又咳嗽了兩聲，氣息微弱的說：“都城裡，有家鮫人坊，如果可以，你也去救救他們吧。”

蘭九眯了眯眼：“你告訴我這個做什麼？”

王爺摸著床沿慢慢的站了起來，唇邊還沾著血漬，他輕輕的笑了下，竟然有幾分溫柔的味道，“我對不起露霜，因為她是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