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外邊結著厚厚的冰,現在我正在重新上水,那麼大的鍋爐,等水加滿了,恐怕就來不及了,今天早晨看來是打不成水了!”羅思文沮喪的說。
“什麼?水被放完了,我上班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聽說這樣的事生!真的嗎?”4o多歲的王師傅吃驚的問。
“我以人格作證,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是誰幹的這麼缺德的事情,想想都後怕,得趕緊給畢班長申請,重新給鍋爐房換個結實點的鐵門,要不,以後誰把耗子藥或者敵敵畏倒進鍋爐裡,把人毒死了或者中毒了,我還不得償命或者給人賠償呀!”羅思文緊張的說。
“對,對,對!”王師傅附和,“你不說還不覺著可怕,一說反而覺著特別可怕!越想越後怕,咱得趕緊給領導申請,今天的開水肯定供不成了,還不得把鍋爐多洗幾次,以防萬一。現在我們趕緊寫一個通知,就說因為今天鍋爐檢修,所以停止供水一天,要不,職工和家屬來打水,咱們供不了,人家會罵燒開水的人,覺著是因為我們消極怠工造成的後果。”王師傅善良的說。
羅思文想想很有道理,“畢班長那裡,完了我幫你解釋,現在趕緊把通知寫出來,貼到鍋爐房外邊才最要緊,讓別人知道今天供不上水。”王師傅說。
羅思文很感慨,想想還是老百姓最樸實無華,什麼也不圖,什麼壞心眼也沒有,遇上能幫忙的事趕緊幫一把,拉一下,不象某些人,心黑透了,靈魂骯髒至極,淨一天琢磨著怎麼收拾人,她憤怒的想。
一會功夫,王師傅已經找來了一塊紅紙放在羅思文面前的桌子上,他又麻利的挨個抽屜翻,很快找來一瓶黑墨汁和一枝幹硬的毛筆,放在桌子上。
“你有文化,你趕緊寫個通知,大概就按我剛才給你說的意思寫出來,我們要趕緊貼出去,不能太晚。”王師傅對羅思文說。
羅思文擰開墨汁瓶,拿起毛筆,略一思索,就開始在紅紙上寫起來,她寫好,王師傅已經把找來的漿糊瓶蓋擰開,拿起裡邊的塑膠勺,挖了些漿糊。
羅思文讀了一下,基本通順,就把紅紙翻過來,王師傅很快把漿糊抹上。
“你去貼在鍋爐房外邊的牆上,完了,等一會兒畢班長來上班了,我就趕緊告訴他,你那兒的狀況,今天一定要把鐵門安上,把鍋爐好好清洗,就是沒什麼,都要好好清洗,以防生意外,咱們都負不了這麼大的責任。”王師傅和氣的說。
羅思文拿起紅紙的瞬間,有種想流淚的衝動,為這好人和壞人天壤之別的區別,也為了自己所受的不公正的待遇,活人咋就這麼難呢?簡直是趟著刀子在前行,每挪動一步,身下都是鮮血淋淋。
她終究抑止住自己的情緒,她聲音哽咽著對王師傅說,“謝謝你,你是好人,我會一輩子記住你們這些好人。”
“別客氣,趕快貼去吧。”王師傅朝羅思文揮揮手。
羅思文拿著紅紙,在冷冽的寒風中把紅紙貼在了鍋爐房外邊的牆上。
一會兒,陸續就有人提著各式各樣的塑膠壺、鐵皮壺或者不鏽鋼的燒水壺來提水,羅思文站在放水的地方,衝陸續走來的人指著牆上的通知說,“對不起啊,今天鍋爐要檢修,所以一天不供開水,請你們原諒。”
“不供水啊!”人們看看通知又很理解的紛紛調轉方向朝回走,羅思文在清晨凜冽的寒風中對陸續走來的一撥又一撥的人說了無數遍,所幸老百姓永遠都是善良和樸實的。他們寬容,相互轉告,陸續回去了,只有部分幹部家屬嘟嘟囊囊的走了。
等7點半的時候,羅思文在風中凍得有些肢體僵硬,嘴唇紫,渾身顫抖,陸續來的人少了,她把兩隻手放到嘴邊哈口氣,搓搓凍得有些僵硬的手,再揉揉冰冷的臉,踢踢腿,索性轉過身回到鍋爐房。
她剛坐定,畢班長急匆匆地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