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裡借了儀器把珍珠研磨成粉,加上凡士林和玫瑰精油做成美白產品。本著嚴謹的科學態度,他還讓實驗室的其他女生幫忙做了使用測試,聽說反響很好才配了個漂亮的瓶子,叫王洋送給人家,說是國外新出的高科技產品,只有藥妝店才有售。
徐旎倒是一見就喜歡上了,看著磨砂瓶子愛不釋手,聞了聞香味還很純正,結果用了之後當晚就長了一臉紅紅的小水皰,有的地方還破了,去了醫院才知道,徐旎對珍珠粉過敏,臉上長了過敏性皮炎。醫生給她開了一大堆消炎藥還有臭不可聞的藥膏,讓她一天三次地抹,抹完以後臉上就像被魯提轄打了的鎮關西一樣,開了油鹽醬醋鋪。
徐旎在戲校學花旦出身,學藝術的女孩子開銷大,再加上喜歡互相攀比,生活水平就高不就低。徐旎家庭條件一般,只得天天晚上到茶館裡演出掙錢來補貼,現在臉上長了皮炎,沒法再在臉上上油彩,只好停了演出專心休養,收入一下子銳減。
偏偏王洋還好死不死地在QQ上問徐旎:“聽說你臉上長了屁…眼?”
徐旎當場就氣得發昏,等不及王洋的下一句道歉“對不起,打錯了,是皮炎”發過來,她就怒氣衝衝地關了QQ和手機,再也不和他聯絡。
徐旎扔了珍珠膏,把這對難兄難弟罵得狗血噴頭,發誓再也不理王洋了,弄得王洋驚慌失措,大家看著都覺得十分無趣,本來是一件小事,何必弄得天下大亂?這次劉之傑來請範菂,就是想讓她幫幫忙說和說和,讓徐旎原諒王洋,畢竟錯不在他,是他這個損友好心辦壞事。
範菂聽了半天不說話,讓劉之傑緊張不已,以為自己言語冒失,正在惴惴間,範菂笑說:“你怎麼不做個珍珠膏送給我?倒去送給不相干的人。放心,徐旎這是玩的欲擒故縱,不會真正有事的。”
“什麼叫欲擒故縱?和諸葛亮七擒孟獲有什麼關係?”王洋不解地問。
“我看好像是三十六計之一。我只記得走為上計。”劉之傑答道。
範菂哧地笑了,實在是被這兩個半洋人給打敗了。她只好耐心地給他們解釋,“中國女孩子面對愛情比較羞澀,明明心裡喜歡得要命,嘴上卻還要裝作一點也不喜歡的樣子;一個東西她明明很想要,卻也要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這樣才顯得很尊貴。徐旎說她再也不想見王洋了只是一種姿態,並不是真的再也不理他了。如果你們信以為真,真的不去找她,她才會受不了。”
兩人恍然大悟。劉之傑舉一反三地說:“那我平時說喜歡你,你從來不回答,是不是你心裡其實也喜歡得要命?”
範菂大窘,看著劉之傑酒窩隱現的笑容,心裡卻是沒來由地一動。她不敢深究下去,只好故作大大咧咧地說:“哪能這麼比?徐旎是愛上壞男人的紀曉芙,我可是六根清淨的滅絕師太。”
金庸小說是華文世界的共同讀物,劉之傑和王洋從小也是看過的,此時聽她這樣比方,倒也覺得新鮮,都不禁大笑起來。範菂的一語雙關,他們只聽懂了一半就開始笑,於是範菂隨口打岔就混了過去,回頭見劉之傑,仍然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禁心裡沒底,不知道他又要做出什麼奇怪的事來。
一行三人驅車到了徐旎住的戲校宿舍樓下,範菂讓管宿舍的阿姨一打電話,果然徐旎很快就下來了,見了王洋和劉之傑都沒什麼好臉色,只和範菂說話,姐姐長、姐姐短的,嘴巴像抹了蜜一樣甜。
王洋由於事先有了範菂的解釋,此時倒也不著急討好徐旎,和劉之傑說說笑笑地朝798工廠開去,那裡有一個俄羅斯藝術雙年展正在舉行,兩隻香蕉對此仰慕已久,早就想去了。
看完畫展,徐旎已經差不多氣消了,和王洋有說有笑的出來了。四人碰面,王洋提議去東直門簋街吃飯,那裡有最正宗的麻辣小龍蝦。簋街是北京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