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我弄不清,但那些個雜物件兒,你該不會是使錢買的吧?”
對此,衛策不過是輕輕巧巧的一句“有法子,何必花錢”就給帶了過去,緊接著便同她商量:“我記得,從前你還未去松年堂的時候。做好了各種膏子需要盛裝,便是讓冬葵給你做一些小木盒,瞧著既好看也別緻。頭油之類的東西,不得不用瓷瓶,這上頭省不了錢。但那些木盒,往後何不也讓冬葵替你打造?你們兄妹倆,無論你想要什麼樣式,都可直接同他說,能省卻不少麻煩,況且。如此一來,他也能多得一筆收入,何樂而不為?”
這倒真是個好法子,葉連翹登時就聽了進去,隔天立馬寫封信給葉冬葵。把事情與他說了一遍,料想她那親哥,決計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與此同時,裝潢粉刷的匠人們,也被衛策請了來。
與阿杏和阿蓮一樣,工錢方面的事,他們隻字未提,來了就踏踏實實幹活兒。十分勤快賣力,見了葉連翹和萬氏,還總是笑嘻嘻的。
葉連翹有些過意不去。每日裡便張羅兩頓飯給他們,這夥粗漢倒也不推拒,有菜就吃,有水就喝,完了照舊爬高爬低地忙活,一句多的話也沒有。
老這麼著。葉連翹便實在是有些憋不住了。
那衛策,到底幹了什麼?難不成是會妖法?這些人。連同夏青和阿杏阿蓮在內,其實都被他施了法術給魘住了。這才對他言聽計從?
不行,今天晚上回去,必須把這事兒問清楚,他要是不回答——呵呵,她可曉得這一向他最喜歡的是什麼,橫豎不叫他如意,看他怎麼辦。
葉連翹在心裡打定了主意,便將那些個疑問暫且都丟開,跑進跑出地盡心忙碌,正起勁,忽聽得外頭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
“沒想到,葉姑娘這麼快就要開鋪了。”
她回過頭,就見蘇時煥笑吟吟地站在門外,身後跟著他那兩個小廝,青色錦袍衣袂飄飄,清俊雅緻,不沾一星兒俗塵。
見她看過來,蘇時煥便搖頭一笑:“我說錯了,如今已不該叫你葉姑娘,該是稱衛夫人才對。”
葉連翹對他的到來甚為意外,怔了一怔,才趕忙請他進來,笑道:“蘇四公子別打趣我,我們不過是尋常人家,我也不是什麼夫人。四下裡亂得很,你若不嫌棄,便進來稍坐?”
然後便吩咐阿杏去倒茶來。
蘇時煥依言抬腳進了大堂,竟彷彿絲毫不嫌棄腌臢,就在臨近門口的一張長凳上坐了,抬手接過阿杏遞來的茶碗,卻並不喝,只溫潤地笑著道:“想必衛夫人已知我近日回了府城?”
葉連翹稍微猶豫了一下,緊接著點點頭:“是,聽說過那麼兩句,不過……”
“既然回來了,便免不了要在家住個幾天,從衛都頭那裡聽說,你最近正在忙活著要開鋪的事,於情於理,我都得來瞧瞧,畢竟,咱們之前說好了,往後還要繼續合作呢,對不對?”
蘇時煥掀起茶碗蓋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拂去茶湯表面的浮沫,垂下眼皮:“也不知衛夫人這鋪子打算幾時開張?若有需要幫忙之處,還請一定不要跟蘇某客氣,只要我能辦得到,便決計不會推脫。”
“四公子太客氣了。”
葉連翹不動聲色地含笑道:“鋪子是典下的,時間長,又不必格外再付租金,我便也沒太著急,打算將所有準備做足了再開張不遲,日子還沒定下呢,總得跟家裡再商量商量才好。我曉得四公子一向事忙,我這裡現下也算井井有條,便不給你添麻煩了。”
“嗯,我也知衛夫人一向辦事很周到妥當,本就是不用我瞎操心的。”
蘇時煥輕輕頷首,抬起頭,目光灼灼地投到她臉上:“我此番為何回來,你應當也已知曉。不知你心裡作何感想,是否也認為,我與那夥偷盜的賊人有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