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換一個人,根本聽不到這細小的移動聲。
森林彷彿突然沉靜下來,一剎時,靜得可怕。
沒有蟲叫,沒有鳥鳴,沒有獸吼。
甚至沒有螞蟻爬動、沒有花兒開放的聲音,只有陣陣輕風吹動,傳來的草葉唏唏。
一個汗珠慢慢地從羅亦安額頭滴下,擱在過去,羅亦安根本不會在意汗水的滴落。但現在,他只嫌汗珠滾動的聲音太響。
人可以從不畏懼自然界一切已知的艱難困境,但對於未知的東西總是心有餘悸。羅亦安此刻正是這種情形。
那個物體移動的情形太詭異了,它沒有腳步聲,一陣陣聽起來像是在草上滑動的聲響就是它的腳步。它走起來輕盈的像風,但落地之後,無數的枯枝爛葉會發出細密的碎裂。
動起來像個精熟的慣偷,落地時像個粗魯的野人。體重時而輕得像風,時而又重的像頭野豬,一動一靜之間才別如此之大,聯想到薇薇安所說的變異動物,羅亦安不禁微微有點緊張。
沒有體溫、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在羅亦安的全神戒備之下,對方的生命跡象完全消失,周圍只有陣陣輕風吹動,傳來的草葉唏 唏。
但羅亦安知道,那東西還在那兒。
當風吹過那處草葉時,微微有一個停頓,而後稍稍拐了個彎。這是有障礙物存在的跡象。雖然這塊障礙物類似於木頭,類似於石頭。
羅亦安慢慢的調整自己的生理結構,放緩心跳,屏住呼吸,爭取讓自己也想對方一樣化身為一塊巨石,或者一段枯木。
陣陣昏眩襲來,供氧不足。體溫過低,讓羅亦安大腦像漿糊一般沉重。反覆努力了幾次,他不得不將自己的心跳與呼吸穩定在身體可以接受的範圍內,這更使他對那不明生物感到恐懼。
羅亦安在人類當中,已屬強悍之極的存在,他都做不到讓體溫與呼吸完全消失,對方如何做到?
突然間,羅亦安感覺到風的吹拂似乎輕快起來。他心裡一驚,張開所有的感知力,四處撥索。
豁然間,他長身而起,顧不得隱藏身形,猛地竄起,腳下連連在巨樹上清點著,以改變身體地方向,經過一連串令人眼花繚亂的跳躍,他重重的落在地上。滿臉疑惑的打量著身前的樹叢。
通話機裡全是低低的呼叫聲。被羅亦安的巨響驚動的俑兵,用他們特有地長短呼呼聲,發出詢問。交替掩護著向他這個方向奔來。
“噌”的一聲,薇薇安自羅亦安身後落下,立刻半蹲著身子,警覺的撥尋著周圍,槍口隨著她的目光轉動,最終她將目光鎖定在羅亦安身前那片草坪。
此地已經出了羅亦安建立的前線營地。但又離營地不遠,過量的輻射讓這片樹叢長得奇形怪狀,又虯枝糾結得密不透風。
然而,在密密的樹叢中,卻有一個窟窿。一個人形的窟窿。窟窿所在位置的枝葉像是被齊齊的斬落,留下一個完美地豁口。
但是,如果這個窟窿上地枝葉是被斬落的,地下應該有散落的殘枝落葉。如果這個窟窿純是被體重壓出來地,那窟窿的底部應該是壓得瓷瓷實實的藤蔓,然而,窟窿的地面卻是乾淨的泥土,沒有任何燒灼痕跡。
殘枝斷葉上,羅亦安摘下窟窿邊的一片樹葉。一言不發的遞給薇薇安。這片葉子只剩了半截,缺失的半邊傷口平整光滑,似乎還淌著新鮮的汁液。
那圓滑的傷痕似乎是鐳射燒灼出來地,但卻有沒有鐳射燒灼後,樹枝沸騰的灼熱感。
“有個洞,剛開始移動時,還有枝葉斷折的聲音,聽聲音體重似乎像個大貓,然而隨後……”羅亦安簡短的介紹了情況。
薇薇安知道羅亦安之能,聽他說這個古怪的生物移動起來悄然無聲,卻又能瞬間隱藏自己的心跳、呼吸與體溫,一點沒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