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發火了,扯了四萍的頭髮,四萍給了大雄一個耳光,大雄也給了四萍一個耳光,罵四萍臭婊子!罵完就吐了一地。錢德來和洪衛國見狀拖著他去衛生間了,桌上只剩下四萍和龍小羽。四萍紅著眼睛,恨恨地瞪著龍小羽,說:“他把我打死,你也不會管的。”龍小羽是不想管。他甚至猜不透大雄和四萍忽而涎臉調笑忽而翻臉動手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大雄當著他的面對四萍動手動腳,他看了當然不舒服,可他能管麼?他怎麼管?他算四萍什麼人?大雄動手打四萍的剎那龍小羽的臉色很是難看,但他也沒有管,沒有勸,更沒有拍案而起。大雄喝醉了,何況四萍也是自找的。他一直懷疑四萍在依靠大雄的情況下對大雄是否還能有貞操,儘管四萍有好幾次向龍小羽表白她從沒讓大雄吃過豆腐佔過便宜,但龍小羽不信,從常理上推斷他不信。
所以面對四萍怨恨的目光他無動於衷,他心裡很亂但故意無動於衷。他面無表情地說:“他既然對你這樣,你為什麼還要靠著他,離開他不就行了。”
四萍眼圈更紅了,啞著嗓子反問:“我不靠他我靠誰?靠我那個醉醺醺的老爸?靠我那個半死不活的老媽?還是靠你?靠你你要我嗎!”
龍小羽讓她問愣了,他換了個概念,轉移自己的尷尬:“你為什麼非要靠男人,你應該有骨氣,自己獨立一點!”
四萍馬上抬高嗓門壓住他的話:“我總歸比你好,你倒是個男人,你為了穿這身名牌的衣服寧可去靠一個女人!你還好意思教訓我!”
龍小羽沒想話題會如此突然地涉及到羅晶晶的身上,他心裡像被人刺了一刀似的,疼得抽了一下。他神經質地呼一下站起來,吼了一聲:“你他媽住口!”
祝四萍被嚇了一跳,她大概從沒見過龍小羽這麼粗暴的反應,在她驀然愣住的同時,龍小羽離開了桌子,漲紅著臉向門口走去,身體撞在桌角上,把滿桌的碗碟撞得嘩啦作響。
祝四萍沒有動窩,看著他往門口走,看著他走出餐廳不見人了,她的眼淚才噼裡啪啦地掉下來。
那頓不歡而散的酒席以後,無論是大雄還是四萍,都沒有再找過龍小羽,龍小羽度過了相對安靜的一段時光。每天認真地上班,下了班無論多晚,也要悄悄地趕到羅家小院。實在太晚過不去了也要給羅晶晶打個電話說上幾句溫存的話。那幾句溫存的話能讓他和羅晶晶都面帶微笑地安然入睡,都感覺對方就在枕側,彼此呼吸相聞。
後來,製藥廠擴建工程進展得不太順利,原來一直擔心的積壓產品銷售不旺,銀行貸款擔保落空等等最壞的局面,統統成為現實。羅保春拆了東牆補西牆的權宜之計已遮掩不住建設資金明顯的缺口,工程進展的速度也就明顯地慢下來,工程籌建處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因此變得無精打采。羅保春也很少像過去那樣整天興致勃勃地到工地上轉了,工地上的勞資糾紛也開始此起彼伏,原因不外一個錢字。後來龍小羽聽說大雄的人在工地上把籌建處的一個頭頭打了,大雄還帶著人上製藥公司鬧過一次事,都是因為拖欠工人工資的事。鬧事的工人讓公司辦公室的王主任攔在大門口,經過一通艱苦耐心的勸說工作,好歹都給勸回去了,僅僅砸碎了公司傳達室的兩塊玻璃了事,損失不大。
龍小羽還聽說,在大雄那幫民工連著兩個月都拿不到工資的同時,四萍卻撿了一個大便宜,到保春口服液的專家顧問梁惠蘭教授家裡當了小時工。梁教授夫婦兩個年紀大了,子女都不在身邊,一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