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這聲音和沈淮聽到封凌說他是直男時,撣劇本的聲音一樣。
沈淮將頭髮別在耳後,又夾了一個耳夾,確實很顯眼,但是頭髮別在耳後,把耳後的胎記藏得更深了。
不知道封凌有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當沈淮不經意地動了下耳後的頭髮,注意到封凌的視線更有壓迫感了。
他不動聲色地喝了口茶,遮住嘴角的笑意。
他的猜測沒有錯,封凌確實喜歡他的耳朵和上面的胎記。
上輩子封凌曾貌似不經意地問他,還有誰知道知道他耳朵後的小窩裡那個胎記,沈淮說了幾個人,封凌臉色可不算好看。
胎記的位置很巧妙,耳朵不算是隱秘部位,但沈淮耳垂後有個比較深的小窩,胎記又小,所以想藏也不是難題。
沈淮重生後,耳邊的頭髮一直有點長,只有演電影中那個變態殺人犯時是寸頭,沈淮揣摩過人設後,給這個殺人犯設計了一款很有人物特色和故事的耳夾,正好擋住。
所以,目前除了家人和他的造型師,還沒人看到過。
他想給封凌看,而封凌,果然是喜歡這個發現和他的耳朵的。
但還不夠。
沈淮眼睛微彎,看向叫了他兩聲的導演。
導演見他笑,咳了一聲,“沈老師真厲害啊,只看我的臉就知道我肝不好。”
沈淮繼續剛才的話題,“我外公是中醫,我跟著他學了一點把脈的皮毛,導演要不要試試?”
導演立即伸出手,“來來來!”
除了戲,導演其他方面都不講究,直接拿開面前的餐具,擼起袖子將胳膊放在桌子上。
沈淮將手指按在他尺關寸三脈上,平穩自己的呼吸,他是在用自己一呼一吸來計算導演的脈搏次數。
看起來面容肅靜認真,如同在感受探究什麼。
封凌遠遠地看到他的神情,以及,他放在導演手腕上的手指,刀叉上的牛排在半路停了好幾秒才被送入口中。
自助裡的牛排顯然不能和他平時吃的相比,似乎有點柴,他嚼得很用力。
“沈老師真敬業。”他說。
“……”孟影覺得這味有點不對。
封凌說:“試戲不是要跟演對手戲的那個人試嗎?”
“一般來說跟誰演跟誰試,要是對方沒空或不配合,跟別人試也很常見。”孟影回答。
他是沒好好配合,所以沈淮找別人熟悉手腕,接著是不是要找別人碰耳朵,後面劇本寫的更深入的戲份也要找別人試?
封凌又吃了一塊牛排。
他吃牛排的動作很優雅,但看起來就是不好惹的主。
孟影還是硬著頭皮把一盤綠油油的青菜放在他面前,“不要只吃肉,多吃點青菜。”
封凌抬眼看到沈淮還沒把手從導演手腕上移開,垂眸看到這一盆綠色青菜,眉眼擰出幾絲戾氣。
何鶴聽到孟影的話就去夾在青菜了,回來時驚訝地說:“沈老師竟然會把脈,他正給導演把脈,說的可準了。”
封凌身上的煩躁散了,開始聽話地吃青菜。
沈淮也把手從導演手腕上移開了。
但接著,他同桌一個男演員紅著臉走到他身邊,擼起了袖子,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
那個演員就是沈淮剛來劇組時,和導演一起出門迎接沈淮的兩個演員之一。
封凌把盤子推到一邊,“怎麼這麼苦?”
孟影老媽子一樣跟他說:“這是苦菊啊,而且你吃的是又綠又老的部分就會特別苦,沒那麼綠的嫩芽會好一點,你記住這個菜,越綠越苦。”
“……”
何鶴聽孟影這麼說,忙起身要給去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