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腳輪流踩過泥濘,點點褐黃汙泥飛上他的西裝褲。
“Angel,唱歌。”他對她大喊,雨打在葉片上的聲音太大,她聽不見他的。
“你說什麼?”她湊近他耳邊問。
“我說唱歌,唱一首快樂的歌。”他又大聲說,這回她聽分明瞭。
“好!”她貼著他的耳朵唱。
我要你陪著我
看著那海龜水中游
慢慢地爬在沙灘上
數著浪花一朵朵……我知道有一天
你一定會愛上我因為我覺得我真的很不錯……
她的歌聲越唱越起勁,他原本朝小木屋的腳步繞了個彎,在參大林木中飛翔,奔過-棵棵大樹,篤厚的大樹為他們的愛情見證。
“我知道你真的很不錯,我早就愛上你了。”他喊。
“你說什麼?我沒聽見。”以悠也吼叫問。
“我說,我愛你……有沒有聽見?”他大叫。
“什麼?”她聽見了,但那三個字太誘人,她要一聽再聽。
“我說,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聽到沒?”
“聽見了,我也愛你!”她聲嘶力竭。
在那個時候,他是真心愛她,沒有敷衍、不是搪塞,他的心和她一樣認真,只不過,在他的認知中,愛情的有效期限是六個月,他從不會為了六個月的快樂,輕易許下一生束縛。
他負著她,長腿在泥濘中交錯,幾次打滑,他都沒讓她摔下,貼著他的背,她信賴他……
終於,他停在木屋前,按下門鈴。
慈藹的老婦出現在門前,她還在他的背上。
“姆嬤,我撿到一個落難Angel,你可以收容我們嗎?”他說。
她先梳洗過,走進客廳,暖暖的爐火已經燃起。
以悠身上穿著姆嬤的寬鬆洋裝,效果比布袋戲還誇張,莫魯斯拿來一件薄毯為她披上,遞過溫熱牛奶,他安排她在爐前地毯席地而坐。
“我去洗澡,你陪姆嬤聊聊,別擔心,姆嬤是好相處的人。”拍拍她肩離去。
一個靦腆笑容,以悠看得出她是慈祥長者,但她不曉得從哪個話題聊開。
“莫魯斯要燃起爐火,我嚇一跳,現在是夏季呢!他說你來自一個溫暖的國家,怕你受不了這裡的雨天,你說,他是不是-個體貼男人?”
“他是。”跟他在一起,感受到的淨是寵愛與呵護。
“我想,你對他是特殊的,這麼多年來,你是他第一個帶來的女孩子。”
她的話烘暖了以悠的心,她對他是特殊……笑微微揚起。
“知道他是什麼星座的男人嗎?”姆嬤又問。
“我不知道。”搖搖頭,又是靦腆笑容,她是個容易害羞的女孩子。
“他是射手座,樂觀活潑、判斷力和行動力很果決,卻不喜歡被拘束;和他相處,線的那頭不能握得太緊,只要他心裡有你,最後兩人就會在一起。”
他是射手座男人?他給過她一個射手圖案的別針,告訴她,射手座的守護神是羅馬神話中的邱位元,一個全知全能、自由奔放的神。
“我是握住他線端的女人?”是嗎?是吧!他說過很多次愛她。
“在我們洛爾法維斯有個傳說,當上天願意祝福一對情侶時,就會降下一場大雨,洗滌他們的眼睛,讓他們看清彼此的心靈。孩子,你看清他的本質了嗎?”
“他是個純真好奇的男人,他熱情而善良,很多時候他玩得像個大孩子。”
“很好,你看透他了,大多數女人眼中只看見莫魯斯的身分和價值,她們和他玩愛情,卻看不見他的心。孩子,姆嬤看好你們的未來。”
離開搖椅,她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