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也高估了沈律言要離婚的決心。
或者也不是他故意在為難她,只是他確實吃不得虧,咽不下的這口氣要在這裡找回來。
她保持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你不同意就算了。”
她掛了電話。
大概這就是沈律言為什麼能成為那麼有錢的資本家的原因,他竟然還想得到分期要利息,她完全沒想過這回事。
情分?可能確實沒情分。
該收的利息也是一點都不能少的。
江稚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但是完全控制不住。
她心情一不好,就去臥室裡整理房間,打掃衛生,換床單,擦桌子,幹什麼都好就是不要去想事情。
等忙出了一身的汗,她去浴室洗了個澡。
吹乾頭髮後果真平靜了不少,剛才差點被沈律言氣死的心情也蕩然無存。
江稚第二天去了療養院,她也沒隱瞞,說了自己準備和沈律言離婚了的事情。
傅清婉和沈律言總共也沒接觸過幾次,但是看女兒提起他的時候蹙著眉頭,也不想說什麼勸阻的話,年輕人自有年輕人的主意。
她說:“想離就離吧。”
有時候婚姻反而會帶來災難。
傅清婉大概也知道在療養院每日的開銷花費不小,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她說:“我下週打算出院。”
江稚放心不下:“媽媽…”
傅清婉打斷了她:“我自己的身體怎麼樣我知道,以後只要按時複查定期做復健就好。”
江稚有點怕,又有點開心,她也想和媽媽住在一起。
兩個人報團取暖,也比一個人孤零零過日子好。
“也行的,媽媽,我租了個房子,雖然不大,但是夠我們兩個人住了。”
傅清婉握著她的手,笑了笑:“好。”
她咳嗽了幾聲,緩過來後,接著說:“你父親那邊,有些事我以前沒有告訴過你。”
“什麼?”
“當初你外公外婆是被一輛大貨車撞了,車輛爆炸,才沒救過來。”傅清婉憶起往事還是恨,她說:“我查過那個司機,他也死了,但是有一個兒子。”
那場車禍剛過不久,他的戶頭上沒什麼錢財的進賬。
但是兩年後,忽然多了三百萬。
一筆來源不明的鉅款。
傅清婉後來又耗費了不少精力才查到是誰給他打的錢,江北山的一個遠房親戚。
江北山這個人做事總是那麼小心翼翼,萬分謹慎。
“我那時已經找上了他兒子,後來出了事,這件事才停滯了下來。”傅清婉以前用的手機還在,她接著說:“他兒子的號碼現在已經打不通了。”
“我們還是要想想辦法找到這個人。”
江稚點點頭:“好。”
傅清婉摸了摸她的臉:“你也不要著急,天大地大,現在找個人也不容易。”
江稚想到外公外婆的那場車禍,對江北山厭惡和痛恨,止都止不住。
她以前還在讀書時,沒有能力去找私家偵探。
絕大部分的錢都用在了醫院裡。
剩下的維持自己的花銷。
高中那幾年,她住在江家。
可是她連江北山的書房都進不去,門是上了鎖的。
密碼她不知道。
有一次她好不容易偷偷看到了密碼,趁著人不在溜進他的書房裡,保險櫃的密碼比房門密碼複雜多了。她沒想到江北山的書房裡還裝了監控。
江北山很快就發現她曾經偷偷進過他的書房,用藤條差點將她抽了個半死。
好在那時他以為她只是為了錢,而不是那些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