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怔了很久,被這兩個字震得恍惚了幾瞬。
沈律言見她神色呆愣,指腹緊緊貼著她的柔膚,薄唇抿成一條冷冷的直線,他啞著嗓子問:“ 怎麼不說話了?”
江稚用指甲輕輕掐了下掌心,是有點痛的。她恍然回過神,如小扇般的羽睫輕輕顫動兩下,漆黑水潤的眼珠直勾勾盯著眼前的男人,眼底忽然發酸,她只是忽然覺得像是在做夢。
一個少女思春期未曾圓滿的美夢。
她剛才問出口的瞬間,沒有抱任何期待。
話音落地的時刻還有些後悔她的不自量力。
江稚的喉嚨發緊,嗓子裡發出艱澀的聲音,有點小心翼翼,“你聽清楚我剛剛說的什麼了嗎?”
沈律言指腹稍微使了點力道,垂眸打量她的臉龐,她的緊張溢於言表,抿緊柔唇,繃緊了身體,這樣警惕的神色,落在柔和的燈光裡竟添了幾分叫人心疼的脆弱。
他淡道:“聽清楚了。”
沈律言抓住她的手,她纖瘦的拇指蜷縮握緊,指甲不自覺掐緊了掌心,他一根根掰開她的拇指,“你問我是不是喜歡你。”
“我說可能。”
“我們江秘書不要妄自菲薄,你還是很討人喜歡的。”
沈律言說的這幾句話,語氣都很平常,不輕不重,不鹹不淡,似是恰到好處的述論。
江稚呼吸不受控制變得急促,心跳如擂,她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
“沈律言,你不要拿這種事情來逗我。”
“是你要問,你又不信。”沈律言覺得有些好笑,江稚好像是真的意識不到她長得有多漂亮,男人大多都是見色起意的禽獸。
沈律言自認還算個正人君子,但情和欲有些時候也不是能分的那麼清楚。
可能就像盛西周說的那樣,睡出了一點微不足道的感情。
沈律言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你不用放在心上,以前是什麼樣,我們之後就是什麼樣。”
哪怕沈律言親口承認對她有一點喜歡,江稚也不敢對他吐露真情。
她太患得患失了。
一雙腳好像踩在棉花上,根本就不踏實。
但是沈律言今天說的這些話,足夠她開心很久了。
江稚覺得她和沈律言很像那種迂迴的、沒有結果的親密關係。
她總是不厭其煩告誡自己不要當真,可是又控制不了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一點點的喜歡,也比沒有好。
至於會喜歡她多久,她真的不知道。
江稚有時候覺著自己卑微到了下賤的地步,她就像個溺水囚徒,把他當成了自己最後的救贖,快要沉底溺亡的時候,偏又能頑強的活下來。
她想是不是她太執著。
太固執的人總是不會有好結果。
她學不會釋懷,她可能到死都渴望著他的愛。
誠然就像那句話所說,年少時不能遇見太驚豔的人。
江稚仰起小臉,特別認真:“沈律言,謝謝你。”
沈律言停頓了兩秒,指腹輕輕摩挲她的面板,“謝我什麼?”
江稚笑了笑,柔和平靜的眉眼頓時活色生香了起來,她輕輕地:“秘密。”
謝謝你,圓滿了我苦澀的少女期的一個幻想——被他喜歡。
沈律言捏住她的下巴,盯著她精緻漂亮的五官,心緒微動,過了片刻,他把人摁在床上,動作不算太平和,堪稱露出本性的暴力,冷硬的拇指掐在她的細腰上,“別光說,拿出實際行動來謝我。”
雙唇相貼,呼吸交纏。
她的齒關被粗暴的頂開,獨屬於他的氣息惡狠狠的侵略而來。
沈律言本性難移,本就是個性情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