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既從來沒見過沈律言這張樣子,他倒是巴不得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因為此時此刻的沈律言實在是太反常了。
和平時的他,完全不同。
甚至可以說南轅北轍。
周既覺得他這樣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包廂裡好像也在這一刻靜了下來,以前還有人不知道江稚是誰,現在哪裡還會有人不認識她呢?
周既為了緩和氣氛,笑了笑:“那不是你前妻嗎?離婚之後不接電話也正常。”
他這句話說完,氣氛還是很僵硬。
沈律言捏緊了手機,烏黑深邃的目光沒有情緒盯著他,好像他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周既被他這種目光盯得心裡發毛,可他說的都是實話啊!沒有哪個字是造謠。
難不成沈律言很介意這個敏感的話題嗎?
按理說也不應該的。
因為前些天發的宣告,清楚明白,是個人都能看得懂。
從一些事情的處理方式中是能夠看出一個人的態度的,顯然,周既不覺得江稚是沈律言念念不忘的前任名單裡。
“你是不是喝醉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我沒有喝醉。”沈律言非常肯定的表示自己還是清醒的,他表面上看起來確實和平時沒兩樣,但是張口就露餡了。
他平日說話不會有這種起伏的語氣,也不會有這麼不鎮定的時候。
江歲寧從他口中聽見江稚的名字還是會難過,但是得知他和江稚離婚了的訊息,心情又十分的好。
看吧。
她和他,還是要分開的。
不管怎麼樣,宿命之中,就是彼此都不能得到的人。
江歲寧自然而然坐在了他的身邊,往後她的機會就多了去了,不會再急著這一時。
她聞到了沈律言身上淡淡的酒味。
他喝醉了,所以說的話不能算數的。
江歲寧安慰自己,他想找江稚,可能只是習慣了。
習慣了找她來處理,來收拾爛攤子。
“沈律言,你別喝了,再喝下去我們晚上真的要揹你回家了。”
江歲寧儘可能用以前和他相處的語氣和他說話,佯裝可愛天真,“我可背不動你啊,我只能借一個拖車,把你拖走了。”
沈律言低著頭,看也沒看她,揉了揉太陽穴,“不用你們送我。”
他緊握著手機,忽然之間站了起來,“我先走了。”
周既不放心,起身跟著出去就要送他。
江歲寧是最不甘心的那個人了,口袋裡準備好的藥還沒派上用場,人就要走了。
這藥,楚黛反悔了,沒膽子去下。
只能她自己來動手,當初沈律言都能因為和江稚的一次意外而跟她結婚。
想必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沈律言依然也會要負責的。
江歲寧不甘不願站起來,緊緊攥著口袋裡的藥,追了出去。
沈律言看不出來是清醒還是不清醒,黑色大衣穿在身上,顯得男人身材無比的高挑,風揚起了男人額前的軟發,蒼白的臉龐因為酒精而浮現淡淡的微紅。
他吹了風,好像冷靜了下來,又好像還沉浸剛才被人拒接電話的情緒裡。
他對周既說:“不用送我,我真的沒有喝醉。”
語氣正常,臉色也正常,周既勉強相信,“你這就要回家了?”
沈律言皺著眉,好像很難受,“嗯,累了,回去休息。”
周既把人送上車,這才放心的折返回包廂,迎面撞上追過來的江歲寧,他撈過江歲寧的手腕,把人扯了回去:“你來遲了,他已經回家去了。”
江歲寧有點氣惱,但也不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