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言不著急知道結果,得到答案後點了點頭,便去科室的走廊外找人。
江稚捏著手機,呆呆站在樓道的窗邊,魂不守舍的不知道是在等誰的訊息。
沈律言走到了她的身後,她才有所察覺。
“好了嗎?”
“嗯。”
“要多久才會出結果?”
“兩三天。”
江稚對這個檢測結果已經沒那麼看重,兩三天太長了,她等得了,她的孩子等不了。
她不指望那個人販子會是什麼好心人。
小孩子本來就很脆弱。
稍微不盡心,就要生病的。
江稚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手臂被人掐在掌心,感覺到了疼,她才從怔愣中回過神來,望著眼前這張臉,看著精緻漂亮的皮囊下卻是不近人情到冷漠刻薄。
哪怕要幫她的忙,哪怕事關人命。
也如此的嚴苛。
一點兒都不肯讓出分寸的仁慈。
“如果是你的孩子,你會幫忙的吧?”她又不放心的確認了一遍。
“會的。”
“你沒有騙我?”
“沒有。”
“好,記得你說的話。”
“我送你回去吧。”
沈律言不想讓她再反反覆覆提起他那天說的話,避開了這個話題。
江稚不想回家,回家了什麼都不能做。
輾轉反側,睡也睡不著。
可是她更不願意和沈律言獨處,兩相對比,她寧願回去坐會兒。
“麻煩你了。”
她又坐上了他的車,熟悉的副駕駛。
她的情緒看起來無比的穩定,上車之後還記得要繫好安全帶,紅燈停車的時候,她望著對面的公園,剛好是週六,又是晴朗的天氣。
家長推著孩子,在公園裡曬太陽。
帽子被風吹走了,又被好好的撿起來,戴了回去。
江稚又不受控制想到了罐罐,乖得不得了,晚上喜歡靠著她睡覺,小小的手緊緊攥著她的手指頭,不哭也不鬧,醒來就睜著他那雙潮溼烏黑的眼眸,能將人的心都看化了。
她扭過臉來,看著沈律言,自己的尊嚴實在不算什麼。
“一定還要再等兩三天嗎?”
“這種謊言我騙你也騙不了多久,你就當一次好人,哪怕只是當做給自己積德行善也好。”
“哪怕找到孩子之後,你要和我爭撫養權我也認了。”
沈律言握緊了方向盤,他聽著她低聲下氣的、唯唯諾諾的、又小心翼翼的聲音,已經很久沒有見她如此過,離婚之後每次見面,都可以說是不歡而散,她對他也只有一張冷冰冰的臉。
孩子柔和了她對自己鋒利的那面。
沈律言這顆敏感多疑的心,總是因為她更在乎別人而變得斤斤計較。
他次次都言不由衷。
“我不是神仙,找人也需要時間。”
男人冷冷淡淡撂下的這句話,實在難以從他模糊的態度中聽出什麼。
江稚在他這裡經歷過很多次失望,得到這句話也不算什麼了。
她想了想,求了他一次又一次,他都不肯鬆口,那就算了。
也只能算了。
“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覺得她在騙他。
沈律言並不是不信她,但也確實沒有很信任她。
他明明已經打電話讓人去查了,在她面前卻還是忍不住要嘴硬,塑造自己無堅不摧、鐵石心腸沒有俺麼好隱瞞、好欺騙的樣子。
沈律言沒有再為自己解釋,車速很慢,半個小時以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