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眼淚。
江稚嘆了嘆氣,其實她聽得出來,舅舅似乎對他從前喜歡過的那個人,還是有點念念不忘。
初戀似乎都是如此。
第一個喜歡的人,總是那麼難以忘記的。
江稚從莫名的惆悵中回過神來,茶几上的手機,螢幕亮了亮。
她看著這串手機號,想了想還是接了。
“沈律言,什麼事?”
“你是不是忘了之前答應了我什麼?”
“我不同意抽血,會傷害到他的身體。”
“你是想說用頭髮來檢測嗎?”
江稚連頭髮都不想給他,誰知道男人緊接著又說:“萬一你拿假的來糊弄我怎麼辦?阿稚,我不放心。”
叫的這麼親密。
說的話如此心寒。
江稚認認真真的說:“我覺得你在無理取鬧。”
傅景初被嘲諷了也不在乎,默了幾秒後,平靜的言語透著平直的犀利:“阿稚,你知不知道你越猶豫就越可疑。”
江稚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她沒上套。
沈律言還挺失望的。
於是,這天下午,沈律言就又不請自來,上門做客。
江稚家的門鎖攔也攔不住他,他似乎還摸透了傅清婉去復健的時間,往往都是趁她不在的時候登門造訪。
江稚在家睡午覺,孩子就睡在她的枕邊。
越近寒冬,外面的天氣就越冷。
屋子裡很暖和,她的臉不知道是被空調燻紅的,還是睡得發紅。
身上蓋著個毛絨絨的毯子。
小孩兒就睡在她的臂彎下,奶/白的面板,屋子裡都漾著甜香。
沈律言輕輕推開臥室的門,看見眼前美好的畫面,也不想出聲打擾。
他靜靜看著,覺得美好的同時還有點嫉恨。
嫉恨這個孩子奪走她一部分的愛
江稚睡醒的時候,懷裡是空的。
她幾乎是立刻就被嚇得清醒了,臉色瞬間煞白了下去。
臥室的門開著,她下了床,腿腳發軟,走到客廳,目光猛然間一頓。
男人懶洋洋抱著懷裡的孩子,表情看起來不是特別的耐煩,看著孩子抱著奶瓶在咬。
江稚高高懸起來的心落在了半空,她又驚又怕,還心有餘悸。
她根本不知道沈律言是什麼時候來的,他沒有鑰匙,卻輕而易舉進了這個家門。
“醒了?”
“把罐罐給我。”
她隱忍著沒發脾氣,伸出來的手還有點抖。
沈律言漫不經心逗弄著懷裡的孩子,單手抱著站了起來,江稚看得膽顫心驚,他一點兒都不怕孩子摔著碰著。
“他叫罐罐?”
“給我。”江稚咬牙道。
“急什麼?死不了。”
他剛說完,孩子就哭了起來。
沈律言垂著眼,淡漠至極的眸光落在孩子的臉上,哪怕聽見了這撕心裂肺的聲音,也不見有半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