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流的機會。
那麼他一定不會重蹈覆轍。
可是哪怕他清楚知道自己做了那麼多在她看來不可原諒的事情,他也還是不想就這樣放手。
他像是一頭已經叼住了獵物的狼,緊緊咬住了她的脖子,就再也不想鬆開。
只想將她叼進自己的窩裡,守著、看著、陪著。
一輩子。
江稚聽見沈律言這句話,內心並非是毫無觸動。
她以前也經常會幻想,她一定要讓他後悔如此。
可是真的等到這天,她也沒有想象中那麼痛快。
江稚扯起唇角,嘲諷似的笑了笑,他是個騙子,她根本就不相信他說的話。
道歉而已。
對不起幾個字,說一百遍也只是對不起。
江稚推開了他,被他攥住了手腕,一個病人的力氣也不輸正常人,像鋼鐵似的緊緊嵌住了她的肉。
江稚對他總是不吝嗇那些傷人的言辭,“你能不能別像個臭皮膏藥一樣的甩也甩不掉?”
沈律言被羞辱至此,似乎也無動於衷。
還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甚至連臉色都沒有變,他說:“抱歉,有點難。”
江稚這會兒就是情緒不受控制,在他面前,她自以為早就修煉好的平靜、淡漠,通通都不算數。
也通通都不起作用。
她又嚐到了那些酸甜苦辣的滋味,亂七八糟複雜的情感。
她會傷心、會痛苦、偶爾又會冒出一點自己都沒察覺到了的歡喜,不知不覺間她的情緒好像又收到了這個人的影響。
“你看起來並不是很抱歉。”
沈律言頓了一下,“嗯,對於糾纏你這件事我的確沒那麼愧疚。”
江稚想甩開了他的手腕,可是無濟於事,“我困了,要回床上睡覺。”
沈律言這才慢慢的鬆開了她的手。
江稚走出浴室,頭也不回的就往外走。
病房的房門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沈律言給上了鎖,她從裡面竟然也打不開。
擰了幾次門把手都沒成功。
江稚回頭看了眼臉色蒼白的男人,“你上鎖了?”
男人並未正面回答他的問題,精緻又漂亮的臉龐隱著淡淡的失落,他抬起眼,望著她的眼睛裡蘊著濃濃的悲傷,像一個被傷透了心的可憐男人,他的語氣談不上指責,但分明是委屈的,他說:“你騙我。”
她說的是自己困了,想要睡覺。
其實卻是頭也不回的想離開。
江稚和他的對話並不在同一個頻道上,她問:“鑰匙呢?”
沈律言淡淡道:“這會兒已經很晚了,小城市治安不好,你一個人回去很危險,我的建議是留在醫院裡。”
說完他還覺得自己非常體貼,補充了句:“如果你想回去,明天我陪你一起,剛好我出院。”
剛好什麼?
誰要和他剛好。
江稚已經快要被他逼的失去耐心,對這個人視若無睹的能力又有了新的認知,“鑰匙給我,我要開門。”
沈律言沒有再忽略她的話,男人認真想了想,終於想到了一個能說的過去的藉口:“聽說這家醫院的樓道鬧鬼。”
江稚:“……”
她氣得都想笑了。
不知道沈律言是怎麼想得出來這麼胡扯的藉口。
說來說去他就是不肯給她鑰匙,不肯把門開啟。
江稚也懶得再費唇/舌,她一言不發回到床邊,爬上了床,蒙起被子,什麼都不想再說。
沈律言看著床上拱起來的這團,唇角微彎,心裡稍稍鬆了口氣。
他身上的病號服已經不能再穿,好在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