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問餘在教室裡等了池硯半個小時,直到教室空無一人,還是沒等到池硯回來,他終於坐不住,找去了辦公室。
可是辦公室門鎖著,沒老師,也沒學生。裴問餘沒想到,池硯回來學校的第一天就跟他鬧失蹤,一種沒由來的焦躁縈繞在他心頭,他心情不太美麗地在教學樓裡找人,然後終於在本層廁所附近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裴問餘長籲一聲,心情也鬆了下來,然後覺得自己有點矯枉過正,黏人得自己都覺得不太好意思了,於是,他原地反省了一下。
可當裴問餘反省完,一拐彎看見廁所門口場景的時候,一股無名的火氣直衝腦殼,整個人烏雲壓頂。
付輪輪說完、哭完,但忘了撒手,池硯剛動作想把人推開,眼角餘光卻瞥見裴問餘面無表情、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池硯頗有種被捉姦在床的窘迫。
「池硯,你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一定、我……哎!」
付輪輪毫無知覺地繼續著他的豪言壯志,不想被裴問餘拎小雞仔似得捏著後領給丟開了,裴問餘冷著臉,略微嘲諷地問:「你有什麼可以幫他的?」
廢柴如付輪輪,還真沒什麼可以幫得上人的地方。
付輪輪一看見裴問餘就發憷,本來就不怎麼直的肩背縮得更厲害了。
池硯一點都不想在廁所,繼續進行這種無意義的對峙和對話,他杵在兩個人中間,對付輪輪說:「行了,心意我領了,你先去吃飯吧。」
付輪輪用力吸了吸鼻涕,『哦』一聲,終於是走了。
世界終於清靜了,池硯目送付輪輪走遠,回過頭,眼裡含笑地看裴問餘,裴問餘也在默不作聲地回看他。
池硯『嘖』一聲,走到洗手池前,開啟水龍頭,裝模作樣的邊洗手,邊說:「餓了,食堂沒飯了吧,咱們上哪兒去吃啊?」
「知道沒飯了還磨蹭。」
裴問餘走到池硯身邊,開啟了隔壁的水,但他伸手,卻抓住了池硯的手。裴問餘捏著池硯的手指,洗得非常仔細。他手下動作溫柔,心氣兒卻還是不順:「你跟他有什麼好說的。」
池硯順著水流與裴問餘五隻相扣,打著趣問:「你怎麼對付輪輪意見這麼大?」
裴問餘『哼』一聲,一想起來就肝疼,「他一哭,道歉道得誠誠懇懇,我還不能拿他怎麼樣。可是他憑什麼?」
「……」池硯輕籲一口氣,發自內容地說:「真的跟他沒關係,你跟他置什麼氣,你們很熟嗎?」
裴問餘不說話。
兩雙手再在手裡泡下去就要起皮了,池硯關了水,拉著裴問餘說:「走了,吃飯去,去沈老闆那兒……」
池硯沒拉動裴問餘,倒是被他拽了一個踉蹌。
裴問餘不為人所知的佔有慾,終於破了一點殼,蠢蠢欲動地想要鑽出來。
「池硯。」裴問餘說:「你現在是我的男朋友,那些亂七八糟的別的什麼人,他們多看你一眼我都難受,更何況你還傻不啦嘰地給別人捨身取義,你想讓我對誰有好臉色?」
「我……」
池硯一時啞然,讓裴問餘說的心虛,好像自己真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可裴問餘說的這些話,鑽進池硯的耳朵,在大腦裡幾經輾轉、包裝,最後溜進心裡,突然讓池硯咂摸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涼拌著一股子酸味。
「小余。」池硯回味過來,然後捏住裴問餘的耳垂,不懷好意地說:「你這是吃醋了?你吃付輪輪的醋?是你腦殘還是我眼瞎?」
這一連串的問候,直戳裴問餘心肺,穩準狠地戳中了他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心思,裴問餘氣憤的甩開池硯,臉上紅白交錯。
池硯整整笑了半個小時,差點笑到桌子底下,裴問餘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