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誌都沒有。那裡可以看見清澈見底的蔚藍海水,親和悅耳的海鳥的鳴叫。
世界上的埋葬,多多少少都差不多——沉默地好像聽不見任何人的呼吸。
“也好,反正有空。”
從這個地方到萊斯特曼,以我們的腳程,也需要兩天的時間。中途落腳地是一間空屋子,以前也會有人住到裡面,但我們每次都會把人趕走或者解決——在標註上蜘蛛這兩個字之後,漸漸就沒有人敢動這房子的主意了。
萊斯特曼,這座原本充滿活力的小鎮,已經變成了死氣沉沉,染上流星街特有顏色的那種灰暗的地方。或許這不能稱之為廢棄,而只是一種迴歸——迴歸到流星街那一無所有的懷抱。
萊斯特曼的重建一直存在很大的問題,不僅僅是歸屬權的問題——歸屬權在議會和元老會(最主要是書生)之間扯皮,權力利益分配等等。最大的問題在於,無法平息念能力流失和暴亂。高羅之心一直是穩定競技場的重要核心,當它被毀的時候,理論上來說,只是對於念能力的控制完全消失而已。但事實上,失去高羅之心所造成的,遠遠不止這樣的後果。
在原先高羅競技場的區域內,念能力完全處於失控狀態。進入這個區域的念能力者會有三分之一的機會失去唸能力,三分之一的時間內增加念能力數倍,三分之一的時間恢復正常。更糟糕的是,有時候這個切替在幾個小時後,有時候是幾分鐘,又有時候是十幾秒。
伴隨這個狀態的,是空氣流動的不穩定性。有時候是微風,有時候是大風,甚至還有暴風。而這個區域從最初的競技場,幾年後漸漸擴大到整個萊斯特曼——幸好在這之後這種狀況不再擴張。
耳邊灌滿了風聲,小鎮的街道上看不見一個人影。穿過原先的街市,競技場廢墟上空瀰漫著晨霧,散發出一種悚然的氣息。
在模糊的視線中,我卻出乎意料地看見了一個熟人。
他靜靜地坐在廢墟上,半個臉躲藏在高高的領子下方,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
“飛坦?”
“團長……”他沒有顯露出半分驚訝。我一直覺得飛坦頗有點修道的味道,這傢伙榮辱不驚到了一定的程度,打坐也可以半天紋絲不動。
“我以為你出去了。”我掃了一下四周,“人越來越少了。記得去年來的時候還有些人的。”
“因為沒有作為基地的價值,也沒有任何資源——議會的人也已經全都撤走了。”他的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容,“說到這個,團長可是主要罪魁禍首呢。”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聳了聳肩,“而且那東西也是你給我的。”
“捏碎的人不是我。”
“你是那麼想的吧,我又不是看不出來。”
其實根本不用看吧,競技場的角鬥士們,沒有人不是這樣想的。絕望地想要毀滅一切的衝動——無論在哪裡,殺戮的慾望總是差不多的。
他抬起頭瞥了我一眼,沒有再次接過話題:“……到這裡來做什麼?”
“你嘴巴里很無聊的事。”我頓了頓,“拜祭一下以前的同伴。”
“那不是每年都一樣?”
你自己問我的……而且你還指望有什麼新的答案?
“啊,是一樣啊,一起去嗎?”我隨口邀請。
“好。”
“……”
飛坦的行為,總是讓人覺得莫名其妙,措手不及——這其實是對雙方而言的。
要從萊斯特曼到當初出去的“拉爾娜海灣”,除了從那個廢墟底爬下過去之外,當然還有其他的途徑。從距離上和路線上都沒有太大困難,唯一的問題是,從這裡並不能看見外面的世界。
從萊斯特曼盡頭的海崖向另一邊望去,晴天的時候,往往是白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