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父?”雲蘇從唇間逸出一絲笑,“我記得你那個教書的爹爹早死了,怎麼你還有家父嗎?”
笑容太美,話太過刻薄。
“容妃娘娘,你適可而止一點。”蕭良辰臉上青筋都凸了起來。
九兒正欲說話,卻見連皇帝坐在龍輦上被人抬了過來,後面跟著一排來賀壽的皇親朝臣,雲蘇還真是見縫插針不錯過一點針對她的機會。
到處是收劍的聲響,密密麻麻的人潮跪了一地,皇帝咳嗽著喊平身,九兒抬起臉便見雲蘇殷勤地扶著皇帝從龍輦上下來。
“朕說剛剛怎麼見不著十四弟,原來你在這裡。”皇帝在雲蘇的攙扶下走上涼亭,九兒同蕭良辰識相地靠邊站著,公子冶上前扶過皇帝,溫溫淡淡地說道,“皇兄,這裡風大,不如弟弟送您回去。”
“不礙事。咳……”皇帝半眯著眼咳嗽,拉著公子冶一同坐了下來,“十四弟,你也是,人都到宮裡來了也不來見朕,在這做什麼呢?”
皇帝的話有意無意又繞到剛才的事上,似是在等著看好戲一般。
過得很累(15)
“是啊,王爺,您這剛剛出獄好歹也該收斂著點,一進宮不先見過皇上卻在這等偏僻處私會東宮妃子。”一旁的雲明突然開口說道,口氣狂然讓皇帝都不禁皺眉。
九兒低垂著臉輕悠悠地開口,“皇上同王爺在談事,竟然也輪到雲翰林學士來指點。父皇,您說這雲家是不是真家大勢大了?”
一頂大帽子扣上去,雲明砰地跪下來,一邊憤恨地瞪向她,九兒只裝看不見,淡淡掃過一眼雲明身旁的雲龍,只見他把頭埋得更低了,一副懦弱無膽的樣,看得九兒氣不打一處來。
未等及皇帝說話,雲蘇上前倒了一杯茶,似抱怨似撒嬌,“我兄長也只是一時看不過去而已,父皇,你看華妃給我兄長扣多大的罪呀。”
華妃入東宮後,華妃和容妃的針鋒相對早已不是宮裡的新鮮事,大家也就安安靜靜地看戲,不在乎多這一樁。
九兒看了一眼公子冶,公子冶只顧淡笑扮著安守本分,只能她來了,握緊手心九兒抬眼微笑著看向雲明,字字尖銳,“那雲學士是看不過去什麼?看不過去王爺?還是看不過去本宮?亦或是看不過去本宮同王爺的父女之情?”
這丫頭……把他拖下水了?公子冶心裡暗笑,看來他想置身事外都不行了。
這話一落下來,雲明一時也不知回什麼好,只小聲嘀咕一聲,“誰知道是不是父女之情……”
“胡說八道。”一直不動聲色的公子冶突然站了起來,怒著一張臉朝皇帝跪下來,句句悲憤,“皇兄,容妃娘娘興師動眾到亭子裡來,雲學士又欺人太甚,沒想到弟弟一入牢獄六年,出來竟是外戚橫行了。”
這一下連帶著雲蘇,雲龍,還有一些雲家官員都通通跪下來,大呼王爺言重。
九兒看向公子冶眼底的泰然自若,真是隻老狐狸,連著皇帝無能讓外戚肆行都罵到了。
過得很累(16)
皇帝的臉色顯得有些難看,場面一時冷凝住,卻聽一個低沉的輕笑聲近在耳旁,“不過是侄子的兩個妃子爭風吃醋罷了,不值得王叔大動肝火。”
九兒一轉身便看到公子策沒有一點笑容的臉,不知是什麼時候來的,幽邃的視線緊緊鎖著她,九兒撇開臉,公子策便朝跪著的雲蘇道,“容妃,還不向王叔道歉。”
雲蘇這個時候還是知輕重的,便向公子冶恭敬道了一聲歉。
“太子殿下言重,小王受不起。”公子冶絲毫不領情,公子策便走到皇帝身邊坐下,道,“父皇,雲明以下犯上革職查辦,您覺得如何?”
“那就這樣吧。”皇帝顯然沒了過壽的心情,隨手一揮便由太監扶上龍輦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