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剛醒沒多久,現在喝了藥吃了點東西又睡過去了。」崔宴回答道。
謝檀聽見遊玉歲已經醒過來的訊息後一直緊繃著的臉略微放鬆了一些,接著他便聽見崔宴道:「我自負醫術過人,還是有負所託。」
臨行前,謝檀讓自己照顧好太子,然而沒想到太子這病來得又重又急,他們好不容易養起來的一點肉全沒了,現在的太子比那剛出生的小貓崽子看著還可憐。
「我知道,這並不怪你。」謝檀開口說道,太子突然重病昏迷,這其中必定是有不可控的事情導致的。
「謝公呢?」崔宴忍不住開口問道。
「祖父他年紀大了,路上顛簸,我讓他走慢一點,大概明日一早便到。」謝檀開口回答道,「明日等太子醒來,我再和祖父一同探望太子。」
在聽見遊玉歲剛剛睡下不久後,謝檀便不忍心打擾他,已經決定等明日再來探望。
崔宴聞言點了點頭道:「也行。」
隨後,他便開口道:「你可算來了,太子病倒後,看病的是我,審案的是我,你再不來我就要熬不住了。」
謝檀看了一眼崔宴眼下的青黑心裡便知道他這幾日也不好過,於是便開口問道:「需要我現在開始審理嗎?」
「別!」崔宴連忙拒絕,「從長安到大陽縣兩日留過來,想你也是日夜兼程。」
謝檀聞言沉默不語,來時他跑死了好幾匹馬。
「你快去休息吧,你要再病倒,我就真的要瘋了。」
說完,崔宴便將謝檀送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謝公的車馬剛到了大陽縣,一路走來,謝公憔悴了許多,在忠僕的扶持下走入了太子一行人暫住的府邸。
「太子可還好?」謝公一下馬車便激動地問道。
「太子殿下昨日已經醒了。」背問到的小太監立刻回答道。
謝公一直懸著的心放下了,他道:「那就好,那就好。」
此時,謝檀也走了出來,他看見他的祖父道:「殿下已經醒了,祖父不如和我一起去探望吧。」
「好好好。」謝公的步履如風,一點也看不出來奔波這麼多天的模樣,他只想快點見到自己那個受盡苦楚的外孫。
房門被開啟,遊玉歲靠在霍西陵懷裡剛喝完了藥,一看見站在門口的外祖和表兄淚水便止不住地往下掉,彷彿要將夢裡的委屈全部哭出來一般。
「外祖,表兄。」遊玉歲開口喊道。
謝意聞言立刻走到遊玉歲的身邊伸出手摸著遊玉歲的臉滿是心疼地道:「怎麼瘦成這樣了?」
遊玉歲的下巴原本還有點肉的,現在全沒了,看得謝意是心疼不已,身上更是瘦了許多,原本還算合身的衣裳又顯得寬大了許多。
「歲歲,沒事了,外祖來了。」謝意一邊說,一邊心疼地替遊玉歲擦眼淚。
聽到這句話的遊玉歲十分安心,有外祖在留什麼事都沒有了。
謝意看遊玉歲的眼神越發心疼,他當真是恨極了皇帝,為人父母者怎會有如此狠的心,也恨自己為何要將女兒嫁入高牆。
若是嫁給世家,就算是五姓七望的嫡支正脈又如何,以他的能力幫女兒和離何其容易,將遊玉歲要到謝家養又何其簡單。
「好歲歲,外祖就在這兒,有什麼委屈都和外祖說。」謝意開口安撫道。
遊玉歲看著謝意想說卻又不能說,最後只伸手抱住謝意默默流淚。
房間裡的人看著這一幕俱是心疼。
之後,遊玉歲精力不濟又睡了過去,眾人只得默默退出房間讓遊玉歲安睡。
出來之後,謝檀看著崔宴道:「太子殿下身體如何?」
「傷心過度,慢慢調養就好。」崔宴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