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皇子游玉衣始終比他的母妃沉得住氣,溫溫潤潤地向面前耀武宣威的賢妃行了一個禮道:「臨近先後祭日,母妃奉命在宮中為先後抄寫經書不能前來,雖可惜但卻是敬重先後。」
賢妃聞言冷哼一聲,誰不知道皇貴妃被罰是因為毀壞先後遺物,被大皇子這文人的一張嘴一說,倒是變成了今上心念先後,皇貴妃這才奉命抄書,一下子就把皇貴妃變得賢良淑德起來。
「罷了,先入座吧。」賢妃說完便轉身離去。
大皇子身後的小太監見了忍不住道:「殿下,賢妃她……」
「住嘴,主子是你能妄議的?」大皇子低聲呵斥道。
本來他母妃權力被奪,他是想讓母妃去向父皇認錯賣乖的,誰知道半路殺出個太子用早就設好的局讓他母妃被禁足,一切奪回帝心地計劃全沒了。
他恨他的母妃不夠沉穩,但是更恨的是設局的遊玉歲。
「落座吧。」大皇子開口道。
話音落下,一旁的小太監立馬扶自家主子坐下。
「聽說今日太子也來?」六皇子看著一旁的三皇子開口問道,「他不是一直在今日都不出門的嗎?」
「皇祖母有請,他不敢不來。」三皇子游玉扇喝著面前的酒水開口說道。
六皇子聞言一笑,這宮中的所有人都知道太子今日要為先後抄寫經書,不過生日,但是這次家宴還有給太子慶生的意思在,可謂是狠狠地打了太子的臉。
就在六皇子等著太子出現的時候,他發現人都來齊了,太子都還未出現,再看一眼坐在首位的皇帝,六皇子心中暗喜,若是不來更好,太子這便是不孝了。
就在六皇子這般想的時候,太子一行人便走進了長樂宮中。
太子的臉色蒼白,唯有一雙眼睛是亮的,身上的黑紅配色的太子朝服顯得有幾分寬大,襯得太子弱不禁風。
只見遊玉歲一進門還不等遊奉雲問罪就自己跪下對遊奉雲行了一個大禮,然後請罪道:「兒臣因為母后抄寫經書至深夜來遲,還請父皇責罰。」
話音落下,遊玉歲咳嗽了幾聲,身形微晃,似乎是有些跪不住了。
一旁的霍西陵看了心疼,他好想將人從冷冰冰的大殿上拉起來離開這裡,不要和這群噁心的人虛與委蛇。
但是他不能,甚至他只能依靠太子才能從長公主手裡活下去,這樣想著霍西陵不由握緊了拳頭。
此時,坐在首位的遊奉雲笑了,為去世的母后抄寫經書至深夜來遲宴會,他怎麼能夠責罰呢?不僅不能責罰,他還要誇太子純孝,還要給太子賞賜。賢妃和太后用孝來逼太子,但太子也用孝讓賢妃與太后找不了茬。
「太子純孝,安海去將太子扶起來,回去開我的庫房將那顆八百年的人參賜給太子。」遊奉雲開口說道,希望太子這回可別燉雞了。
賢妃見此不由咬牙,六皇子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很快,遊玉歲被人扶著落座,這場各懷鬼胎的家宴也就此開始。
坐在遊奉雲身邊地太后開口道:「這是家宴,大家不必拘謹。」
話音落下,遊玉歲看向操辦這場家宴的賢妃道:「賢妃娘娘,之前你說辦這場家宴也是為了給我慶生,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賢妃沒有撒謊,畢竟宮中都知道這場宴會的意思,她也準備了慶生時吃的菜餚。
「既是為我慶生,不知道賢妃娘娘和在場的兄弟姐妹有沒有為我準備禮物?」遊玉歲露出溫和無害的笑容說道,下一刻他就把目光落在了六皇子游玉柳的身上。
「之前六皇弟還欠著我八萬八千兩銀子,今日過生,我便不收六皇弟什麼禮了,這八萬八千兩直接湊個整數吧,六皇弟給我十萬兩銀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