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妻子,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九月中旬,陸老太爺不知是否想要殺雞儆猴,警告新婦要守規矩,正當二房歡慶團圓之際,讓人同宋氏說了幾句話,第二日宋氏就再次稱病,主動請求回老宅靜養。他的這個態度對於二房來說,打擊是十分沉重的,包括陸建中在內,所有人都再裝不出笑臉,全躲在屋裡不肯出來。
宋氏一走,林謹容就鬆懈下來,便稟過林玉珍後,叫櫻桃:“你去問問五爺是否得閒,勞他送我去鋪子裡看看。”
其實今年以來她出門方便的多,隔三差五去鋪子裡走走看看,只要把跟車的護衛婆子帶齊,早些歸家,林玉珍也不阻攔說道她。只是今日她卻是要找陸綸說話的,不得不尋了這樣一個藉口。
少傾,櫻桃回來道:“奶奶,五爺說他有空,他在二門外等著您。”
林謹容便問荔枝:“你是要與我一同去,還是要留在家裡繡嫁妝?”荔枝與卯仲的婚期就定在臘月十二,算來也是快了。
荔枝飛紅了臉,帶了幾分惱羞道:“奴婢是奶奶的人,自是奶奶怎麼吩咐,奴婢就怎麼做。”
豆兒就羞她:“荔枝姐姐其實是巴不得奶奶說,荔枝,你隨我一同出門罷,嫁妝慢慢地繡,要是做不及啊,讓其他人幫著你一起繡。”
林謹容就笑:“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荔枝,荔枝,你與我一同去鋪子裡罷。”
荔枝的臉紅得滴血,只不能衝著林謹容撒痴,便追得豆兒滿屋跑。屋裡一片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桂圓在一旁聽見,由不得地停了手裡的針線活,看她們打鬧說笑。眾人只顧著自己玩笑,竟是無人多看她一眼,她有些黯然地垂了眸子,安安靜靜地繼續替荔枝繡鞋面。
林謹容出得二門,見陸綸叼著一根草莖斜斜靠在門框上,仰頭看著天邊,正在發呆,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就連她來了也不知道,不由暗暗嘆了一口氣,作了歡快的樣子與他開玩笑:“五弟你在吃什麼?吃得這般香甜?”
陸綸這才驚醒了,站直了身子,把草莖取下來,淡淡一笑:“可不是吃草麼?我是個不懂人事的小畜生,所以只能吃草。”
林謹容不意他會如此說,不由皺了眉頭看向他:“說什麼呢?”
陸綸自嘲一笑,示意她上車:“和你開玩笑的呢,二嫂上車罷,今日是想去哪裡?”
林謹容盯了他兩眼,道:“去慶陽街。我三哥剛盤了兩間鋪子,我去看看。”
陸綸不肯與她對視,只轉過頭吩咐車把式:“走穩點。”
馬車駛出陸府,林謹容從車窗裡看出去,之間陸綸騎在馬上,心不在焉地板著一張黑臉,照舊是半死不活的樣子,由不得的憂心忡忡。
林世全剛把旁邊的兩間鋪子盤了下來,讓把鋪子裝修一新,打算將左邊那間開成珠子鋪,右邊那間開成茶葉鋪,正是最忙的時候。卯仲忙裡忙外,一個抵幾個用,老遠就聽得到他罵夥計、招呼客人的聲音。
林謹容坐在馬車裡張望了半晌,輕聲與荔枝道:“看看,我替你挑選的這個人怎麼樣?”
荔枝紅著臉,竭力保持了大方的樣子道:“三爺挑過,奶奶看過,二爺也說好,那自然就是好的。”
林謹容一笑:“我們都說好那不算,關鍵是你自己。”
荔枝笑而不語。林謹容由來一嘆:“光是人好也不夠的,還得看你怎麼與他相處了,不然再好的人合不來也是白的。”
荔枝心裡一動,小聲道:“奴婢懂得奶奶的意思,可是,您和二爺是合不來麼?奴婢看著你們也是興趣相投的,還能互相體貼,這樣也說不好,那要什麼才好?”
林謹容不欲與她就此事多說,忙笑道:“你看,卯仲過來接我們了。”
荔枝往窗外一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