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緊緊握住自己不斷顫抖的浩然劍,看向任我行手中的殘劍若有所思。
事實上若有所思的不止是嶽不群,包括左冷禪在內的五嶽劍派中人,都想到了一把劍,卻不敢也不想承認。
“這是···倚天殘劍!”謝瑛叫出了這個名字,頓時無數人譁然。
‘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倚天不出,誰與爭鋒’,這樣一句話九州之中,即便不是武林中人,也都聽說過。
昔年大俠郭靖在歸隱桃花島之前,與黃蓉一起熔了神鵰俠楊過的傳自獨孤求敗的玄鐵重劍,混合以域外奇金,煉製了一刀一劍。刀劍之中藏有他們畢生絕學和軍陣之法。以無數人的信念為祭,兩柄神兵早已超出了本身的材質,達到了一種全新的高度。
只可惜周芷若將刀劍互劈,雙雙摺斷之後,這兩柄神兵就此消沉,再也不復昔日神輝,更無法重鑄。
“想不到倚天劍的半截殘劍竟然落到了任先生手中。”沖虛道長說著,握住木劍的手卻緊了緊。
木劍與倚天劍已經有過一次對決。只可惜他沖虛不是明尊,而任我行也不是阿大。
任我行看著沖虛,手持著半截倚天劍道:“當年明尊本有意讓明教烈火旗和銳金旗合力,重鑄倚天屠龍,只可惜刀劍未成,明教就因明尊被刺土崩瓦解。屠龍刀的兩片殘片在混亂中不知所終。然這倚天劍卻有一半得以儲存在我日月神教,為代代教主相傳。東方不敗那個叛徒,當初也曾想要讓我交出此劍,卻未能如願。”
“任教主有倚天劍在手,當真是好福氣。只是仗著利器之威風,即便是勝了也難免勝之不武。”嶽不群半是羨慕,半是諷刺道。
任我行對嶽不群的諷刺之語,毫不理睬,反而看著左冷禪道:“你的鐵馬冰河倒是不錯,倚天劍雖殘,劍魂也散了。但是餘威猶在,你的劍卻能在倚天殘劍前鎮定,果然不愧為昔日鹿大師的得意作品。”
左冷禪面色依舊蒼白,卻恢復了一些氣力,杵著鐵馬冰河道:“若是完整的倚天劍,自然是劍中至尊。但是倚天劍已經斷了,現在唯有倚天殘劍,差了十萬八千里。區區一介殘劍,便想讓我左某人的佩劍屈服,實在是妄想。”此言明著在說劍,實則是指人。
任我行哈哈一笑,也不去管左冷禪,而是轉回身子,對著沖虛道:“道長!看好了!我要出劍了!”
任我行於空中虛劈一劍,這一劍自上而下,只不過移動了兩尺光景,但天地之間,竟然嗡嗡之聲大作。一時間彷彿萬馬齊喑,唯有這一劍的嗡鳴之聲。
輕輕一劍會有這樣的效果,固然是因為任我行劍法高超,但是同時也是因為他手中所持的是倚天殘劍。
微光之中,獨見此劍刺向沖虛道長的左胸,守中帶攻,攻中有守,乃是一招攻守兼備的凌厲劍法。只是不知道具體是何名字。
沖虛道長早已嚴陣以待,木劍一轉便是一圈圈的光環以木劍為中心蕩開。和與古傳俠交手時不同,此刻的沖虛道長真氣全開,太極劍法的效果自然更上了好幾個檔次。
即便凌厲如倚天殘劍,強橫如任我行的劍法,在這一圈圈光圈的引導下,也被轉移了力量,然後被黏住了劍氣,在一圈圈的轉動中悄然化解。
“好!好一個太極劍法!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任我行不驚反喜,再度揮劍。
倚天殘劍揮轉,指向沖虛右肩,劍氣衝宵卻極為精準,沒有絲毫的浪費。這一招仍是守中帶攻、攻中有守的妙著。
沖虛心中一凜,只覺來劍中竟無半分破綻,難以切入劍招,以圓融之意引導消解,只得橫劍一封,劍尖斜指,含有刺向對方小腹之意,劍氣變化,卻幾乎不可察覺,但是唯有真正的高手,方能看出有暗擊潛伏,也是守中有攻。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