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剛坐下不久,姜成就樂呵呵的指著沈浩介紹道:「廖大人,這就是黎城黑旗營總旗官沈浩,目前在跟著屬下學些場面上的東西,今天帶他來也是為了讓他見見世面。」
「哦?他就是沈浩?」
不但廖成峰側目,另外兩位千戶官也側目看向沈浩,眼中意味不明,但明顯是對他耳聞已久了。
「對,他就是沈浩。之前我們封日城裡的幾次大動作都是他一力促成的,是個很有能力很有想法的後生。」
姜成言語看似隨意卻處處透著玄機,甚至稱沈浩為「後生」。有些話用不著掰扯得太清楚,點到即止,在座的都聽得明白。
廖成峰聞言眼睛更亮了幾分,身子也坐直了起來,微笑著上下打量沈浩,說:「比我想的更年輕,一表人才呀!」
沈浩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姜成會這麼推崇自己,連忙躬身對著廖鎮撫使拱手一禮,大聲道:「沈浩見過諸位大人!屬下微末功勞全仗姜大人指點有方,不敢當大人高贊。」
廖成峰搖頭笑著說道:「呵呵,姜成的性格直爽從不喜歡幫誰粉飾,他說你能幹你就必定能幹,不需要謙虛。」
廖成峰此言一出,立馬讓沈浩想起今午時姜成對他的指點,恍然當時姜成就是在提點他今晚的酒局了,估計廖成峰就不是一個喜歡客套話的人,過分的謙虛反而會招來反感。於是不再謙遜,只是一副憨笑的樣子。
這邊姜成作為東主端起酒杯拉開了晚上酒席的序幕。
沈浩眼尖,明顯發現今天的席面有些不一樣。按他的瞭解,姜成是一個性格豪放的漢子,不論喝酒還是吃東西都喜歡「多、大、爽」,大塊肉大腕酒大聲吹牛才是姜成的習慣。可現在席面上卻幾乎全部反著來的。
酒,是好酒,可卻是果酒甜口味的;酒杯也不是角杯,而是那種五錢量的細杯。
桌上酒菜亦是如此,走的路數也不是「多大爽」,而是「美精巧」。
就連最喜歡酒後哈哈大笑的姜成此時也細聲細氣的沒有放開嗓子說話,更難得的是他還面色如常完全沒有憋屈的樣子。
東主是姜成,可主客卻是廖成峰。一切席面上的改變都是為了迎合這位書生氣頗重的主客。
細杯喝酒,小聲說話,弄得沈浩都快喝睡著了,渾身不得勁,而且臉上還得裝作很盡興,心裡其實很難受。
看著談笑風生的姜成,沈浩心裡不由的唏噓:人吶,其實都不容易。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廖成峰放下了筷子,其餘人見狀也紛紛斯斯文文的拿過手帕擦了擦嘴,知道這是要開始下一個「節目」了。
「姜成,咱們行酒令吧,你們可有意見?姜成,你呢?又是悶頭喝酒,好歹參與參與嘛!」廖成峰哈哈笑道。
「就是,姜大人每次都躲酒令,要麼就仗著海量悶頭獨醉,很沒趣呢!」
「哈哈,姜大人是舞刀子的,咱們行酒令作詩他自然只能獨醉了!」
包括廖成峰在內,這三位都是在皇城裡當差的,離開殺場已久,少了煞氣多了書卷氣,畢竟在皇城裡混不會點文雅的東西場面上很不好看,久而久之也就好上此道了。只不過每當這個時候就難為了姜成這個粗坯,一張嘴能喝酒但蹦不出半句詩來。
言語間雖然都在調侃姜成,可幾人相互熟悉,姜成也絲毫不見惱,對他來說他能認字就已經很費勁了,讓他作詩那就是想不開。
不過今天姜成笑容滿面,一點沒有要繼續獨醉的意思,大手一揮,指了指坐在最下首的沈浩得意道:「我也是有備而來的,沈浩乃是我屬下,又跟著我學東西,如今我有難了讓他出頭幫襯不過分吧?」
「怎麼?你想讓沈浩幫你作詩?那他自己不參與嗎?」
「參與啊,作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