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她,那眼神就像一雙雙猥瑣的手,能看穿她似的。
第一次有人給她扔衣服蓋住身體,第一次有人明知道她衣不蔽體還不趁機看兩眼揩油。
“你等一下,我跟你去。”姑娘輕聲說。
“好。”
蘇昀承應了一聲,轉過身去把房門關上。
過了好一會兒,姑娘穿好衣服走了出來。
她瘦得嚇人,一陣風就能吹走似的。身上的衣服也是補丁摞補丁,不知穿了多少年了。
院子裡只剩下了蘇昀承一個外人,姑娘走到大娘身邊,低聲說:“媽媽,我跟這位同志去一趟軍區,晚會兒就回來。”
大娘一把握住她的手,聲音中滿是驚恐:“別啊,清清你可別跟他們走,他們、他們……”
“媽媽,我爛命一條,他們還能圖我什麼?”徐清清拍了拍母親的手,“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清清、清清……不能去、不能去啊……”
大娘揮舞著手,試圖抓住女兒的手。
徐清清抿了抿唇,有些不捨,卻還是走向蘇昀承:“同志,我跟你走。”
蘇昀承看了大娘驚慌的模樣一眼,沉默片刻後說:“算了,你在家裡寫。”
這話讓徐清清有些發傻,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蘇昀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蘇昀承回到車上,拿了稿紙和鋼筆給她,說道:“你可以把張建父子對你的惡行都寫出來,如果有什麼內情,你也可以選擇適當隱瞞。”
姑娘家的清白事,大抵沒什麼人願意公之於眾。
蘇昀承儘可能的周全了她的面子,把紙筆給了她之後就回到停在徐家門口的吉普車上等待。
周連長轉身問他:“蘇團,不把人帶回去?”
“不了。”蘇昀承閉目養神。
“也對,小姑娘家家的,真逼急了再尋死,那就白瞎了。”周連長嘆了口氣,他轉頭看向窗外徐家的院子,眼底盡是唏噓。
蘇昀承沒再接話,也沒詢問有關張建的任何事情,只闔著眼睛靠在座椅上,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過了小半個鐘頭,徐清清拿著寫了字的稿紙和筆回來。
周連長見蘇昀承沒有睜眼的打算,立即拉開車門下車,接過了紙筆說:“行,姑娘,放心交給我們,我們一定秉公執法。”
徐清清看了眼後座的蘇昀承,又朝周連長感激的鞠了一躬:“謝謝你,謝謝你們。”
她在最不堪的時候碰到了這兩個人,卻體會到了過去數年未曾體會到的溫暖。
周連長嘿嘿一笑,彷彿剛才的事兒完全沒有發生過,眼前的姑娘只是最平常不過的一個姑娘,他說:“那你和嬸子在家等著啊,有啥訊息我第一時間來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