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安頓,這些年來他也打理血滴子的時候弄了不少的產業,畢竟血滴子不能不吃不喝,養得人又多,所以產業也散落各處,現如今總算是整合起來,也慢慢地步入正軌了。只是他現在不能隨意驚動手下,便先找家客棧住下,再作商議。
其實夏子微的意思是低調。倘若他現在大搖大擺地過去接手血滴子的產業,別人倒也沒什麼話說,本來這些年就是他在暗地裡打理,只是……這些產業也便只有乾隆沒當回事兒了,當年雍正爺過世之前,可是把這些產業的名頭都告訴給了現如今的荒唐王爺和親王弘晝的——夏子微倒不覺得他有多荒唐,所以不能冒險。
要說這訊息還是獨眼老頭說給他聽的,臨行前又囑咐了多次,這才算是弄清楚了利害關係。
其實,單憑夏子微一個人,他是什麼都想不到的。一來他曾經只是個宅男,沒經歷過什麼高深的職場精英訓練;二來他也不過是佔了重生的便宜,又有遊戲技能頂著,其餘的他戰鬥力也只有五而已;三來……他還真不能理解那些人鬥來鬥去的思維。
任誰說,他也總覺得大家和和氣氣的開開心心的不好嗎?何必為了點兒什麼爭得頭破血流?可偏偏就有人這樣爭來鬥去,他現在反而被捲了進去。
獨眼老人瞎了一隻眼,據說還是當年為了護著雍正爺瞎的,可他也是忠心耿耿,卻老了老了,被乾隆擱置了那麼久,想來也是不怎麼快活,也願意給乾隆上點兒眼藥的。
走進客棧,金鎖勤快地收拾起來,不多時便把這小地方弄得舒適萬分了,而那叫狄秋的血滴子成員現如今也收拾得像是個看家護院的家丁一般,長得清秀又老實,垂著頭跟在夏子微身邊。
“先去逛逛。”夏子微深知哪裡能找到小燕子,何況,那隻鳥兒本也不是個老實的。
主僕三人一路走來,京城的繁華倒是讓金鎖大開眼界,她哪裡見過這麼多有趣的東西,那熱鬧的集市嘈雜的聲音都顯得萬分吸引人。
“少爺,瞧這個!”金鎖拿起一旁的一隻掐絲琺琅的鐲子,在腕子上比了比,小姑娘也十一歲了,在這古代,也正是到了愛美的年紀,再長個三四年便可婚配了不是?
“也不是什麼好的,不如去珍寶齋瞧瞧。”夏子微卻是不想讓金鎖戴這種的,一瞧便是燒裂的釉,戴在手腕子上也讓人笑話,“反正從家裡帶來的銀子也夠給你買個好的。”
“這位小少爺就說得不對了,您瞧著這兒哪不算好?感情著誰都是有錢人呢,我這兒可是一分錢一分貨的!”那小販也發起了火氣,“珍寶齋裡,一樣物件也是三五十兩銀子,便宜的也須十幾兩,我這兒十幾文,你跟誰比去?!”
這便正是夏子微要的效果,他跟這小販吵了起來,又明白告訴小販他有錢,而他們還是在鬧市區,想來……不會少著小賊惦記了。那小燕子,可不就是個小賊?
三人離開了這小販的攤子便一路往那人雜的地方鑽——人雜又須得僻靜的地方並不好找,總和起來也不過幾條街道,而且他們三個,最年長也也不過十七八歲還是清秀模樣,再就是金鎖柔柔弱弱的嬌滴滴的樣子,而夏子微就更別提了,他把一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又是人傻錢多速來的小少爺表演得淋漓盡致。
“少爺?”金鎖覺察到身後有人跟著,不由得出聲詢問。
“走就是了。”子微搖了搖頭,瞧那狄秋多冷靜,可金鎖還是欠些火候。
果然,不過片刻,就有人衝過來拽走了夏子微腰間的荷包。
“追吧。”夏子微用手指了指那小賊跑開的方向,道。
得了主子的示意,狄秋邁開腿飛奔而去。
這一幕,順溜得就像是在吃一根麵條。夏子微站在原地,雙手抱胸,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瞧著那小賊的身形,十有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