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如果你不願意;這件事只當我從來沒有提起。”兩個月後;紀廷員是這樣同她說的;當時兩人剛從少管所出來;紀廷員被暮色籠罩的臉;全是疲倦。
從那以後;蕭瑜就成了蘇昂黑名單上的頭號人物;而過了不久;也將她徹底拒絕在紀廷員的生活之外。
只是沒想到隔了這麼久;這個人會以卒不及防的姿勢再次出現在她生活中;或許她從來就沒有離開過。
昨天下午;蘇昂在月牙泉慫恿紀廷員坐上駱駝沒多久;他放在蘇昂這裡的手機就響了;蘇昂從他外衣口袋掏出手機;看到螢幕上那個閃爍的名字;整個大腦像是被炸了一下;她有些木然的按下接聽鍵就聽到過去十年一直纏。繞在她耳邊的聲音;如蜜蜂“咻地”一下鑽了進來;蟄疼了她耳朵裡最軟的血管。
“廷員;舅舅說讓你們不要住賓館;他到時候會派人來接你們。”
這是誰的聲音啊?怎麼讓她覺得比大S在咒怨裡的聲音還讓她感到毛骨悚然;感到冷呢?
紀廷員後來試圖向她解釋;可是蘇昂已經聽不進去了;她就像是被人扔進了水裡;兩個耳朵都被水堵塞;斷絕了與外界的一切聲音;連呼吸都讓她感到疼痛起來。
哦;是的;昨天他們在酒店吃早餐時;紀廷員還說他們要繞道去廣州看一個伯伯;提起那個伯伯的官職;蘇昂發出驚呼;“哇;好大的官呀;那不是和顧珀時他外公一樣威風?”
父親在說什麼?
“李中慎是蕭瑜的舅舅;我們去廣州和蕭瑜沒關係。”
那李中慎是誰?哦;他就是父親要帶她探望的那個李伯伯。
可是李中慎和她有什麼關係?她為什麼要去探望他?難道父親想帶她去見蕭瑜的家人;逼著她祝福他們嗎?
蘇昂遲鈍又費力的想著;一時間只覺得胸口又疼又麻。
這個世界上真的出現過樑山伯和祝英臺;焦仲卿和劉蘭芝嗎?難道真的只有凝固的愛才能永恆;流逝著的感情遲早會被時間捲走?
蘇昂腦袋轉向窗外;手背覆上眼瞼;看著外面被飛機拋下的雲層有些絕望的想:母親為父親死得那麼悽慘;難道連他一輩子的守護都得不到?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活著更重要的事;連生命都可以捨棄的感情難道還不值得對方一輩子去懷念?
忽然面前遞過來一方紙巾;蘇昂想也沒想幾乎條件反射般用力打了下去;她另一隻手擦著眼角滲出的水氣;憤憤地轉頭瞪著紀廷員。
然而;印入眼簾的卻是一張略帶詫異的陌生男人的面孔。
那是一個長得非常好看且有魅力的男人;他的五官俊美;尤其是他比平常人還要挺直的鼻樑襯得他墨黑的瞳孔異常深邃;就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瞬間就可以將人吸進去。他臉部輪廓則猶如刀削;微微偏小麥色的肌膚;給人無形中帶來壓迫與危險的感覺。
蘇昂的心臟有片刻地停止跳動;她腦子裡像是地線和火線相接;霎間短路後;她才遲鈍地想起;今天紀廷員像往常一樣要和她身邊的人換座位;被她目光冷冷地打斷;“你要坐前面嗎?不如和我換。”
當時紀廷員看她的目光復雜透露著欲言又止;半響沉默後;低低道;“我就在後面兩排的位置;你有事叫我。”語罷;和她旁邊的人說了聲不好意思;便回了自己的位置。
蘇昂只覺得人一旦衰起來就沒有止盡;昨晚心情太差;顧珀時的電話也沒接;誰知早上回撥過去;對方的語氣冷淡無比;從前的親密和熱絡就像是曇花一現;她一時間只覺得心灰意冷;便掛了電話。
身邊的人氣場太強大;神秘優雅危險的氣息像一隻無形的手;將蘇昂飄蕩的靈魂抓回來從新塞進身體。
回過神的蘇昂有些尷尬的低頭道歉;“對不起;認錯人了。”然後也不等對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