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及不想左鄰右舍看笑話的想法,楊蘭英最終還是把易全孝按下了。
“算了,孩子,咱不搭理她,鬧一會兒她就消停了。”
“奶,我不怕她!”
“我知道我知道,咱全孝有心了,來、奶接著教你擀麵條…”
別看這孩子黃皮寡瘦跟個麻桿子似的,犯起倔來勁兒卻不小,楊蘭英扯著他的胳膊,拽了好幾下,才把人拽回去。
“爺、奶、她下回要再欺負咱家,我非揍她個老太婆不可!”易全孝握著擀麵杖,惡狠狠的瞪著門外道。
“好好好,好孩子,以後爺奶就靠你撐腰啦…”
易全孝雖然被按下了,但他‘護家’的舉動,著實讓多年孤獨的老兩口倍感欣慰,尤其是易中海。
“過來。”易中海招招手,示意他站到自個兒跟前,問道,“大人的事,你一個小孩兒出啥頭?”
“我不是小孩兒,我是爺們兒。”易全孝垂著眼,訥訥道。
他是個聰明敏感的孩子,能明顯的感覺到他爺對他不是多待見,所以他一直有點怕易中海。
“還爺們兒,你才幾歲。”易中海乾巴巴的咧了下嘴,算是難得的對這個‘孫子’露了個笑臉。
“我是爺們兒!”看見他爺笑了,易全孝才大著膽子又重複一遍,“她家一個老太婆,一個大肚子,一個殘廢,我才不怕他們!以後我護爺和奶!”
這番話讓易中海不勝唏噓,更讓低頭擀麵的楊蘭英直抹眼淚。
當晚,易全孝的碗裡就多臥了一個雞蛋。
再說賈張氏。
這老虔婆不知是不是好幾天沒吃上白麵饅頭葷腥油水的緣故,中氣沒以前足了,戰鬥力也不如以前持久。
吊著嗓子鬼哭狼嚎的招了會魂兒,見滿院鄰居竟無一人捧場,索性也歇菜了,哪料正要偃旗息鼓之時,眼角餘光一瞥,恰好瞥見傻柱扛著掃帚回來。
立刻馬上一瞬間!
老錢婆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原地竄起,外加叉腰瞪眼啐口水潑婦三連招齊發,衝著老易家屋門,嗷的又一嗓子。
“老賈啊——你不能不管我們孤兒寡母的死活啊——”
“你睜開眼看看啊——看看我們娘倆讓人欺負成啥樣啦——沒天理啦——老賈啊——”
本來都要消停了,這又突然平地一聲雷。
端著一蓋簾麵條,正準備開門的楊蘭英嚇一跳,沒好氣的嘀咕道,“還喊老賈呢,老賈自個兒的死活自個兒都管不了,還有能耐管你?”
接著,又聽見傻柱不耐煩的聲音,“賈大媽,你這又是鬧哪出呢?一天到晚的,不嫌累的慌!趕緊的,回屋歇著去吧!”
賈張氏眼角一斜,白眼一翻,唾沫星子照直噴他一臉,“關你屁事!多管閒事!”
“嘶——”傻柱被噴的連連後仰,抹了把臉,忍不住呲牙,“你說關我什麼事兒?易大爺家的事兒,就我的事兒!你再擱這兒罵罵咧咧,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罵誰了?!你哪隻耳朵聽見我罵了?呵呵,見過找茬的,還沒見過找罵的!”賈張氏雙手叉腰,挺著胸脯硬往他身上撞,“你還不客氣,哼!你不客氣一個讓我瞧瞧!”
“別倚老賣老啊我告兒你!”
“怎麼著你想打我啊?你打你打你朝這兒打!”
“老太婆,你以為老子不敢——”傻柱咬著牙,指著賈張氏的鼻子,兩腮的肌肉控制不住的抽抽。
本來他就煩這老虔婆總磋磨秦姐,加上最近事事不順,心裡煩躁,再被這麼一激,火氣壓都壓不住。
賈張氏卻絲毫不怯。
只要二傻子敢動她一根手指頭,她就立馬躺下,也學後院那攪屎棍,先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