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去抓。
“誒!等等——”秦山胳膊一抬,虛晃了一槍,“我還不知道你的訊息值錢不值錢呢。”
“萬一你倆蒙我,我不吃虧了?”
他對劉胖子整啥妖風並沒興趣,但對這倆倒黴蛋兒賣爹換油渣還挺感興趣。
孺子可教啊!
劉光天撲了空,有些急惱,“那萬一…”
“我爸要去告你狀!”不等他哥談條件,劉光福便迫不及待的往外抖落:
“我爸說,你家這些吃的,都是朝鄉下人要來的!”
“我爸要向領導告狀!”
“哦——”秦山點了下頭。
既沒有生氣,也沒有意外,甚至連掛在嘴角的一絲笑意都沒絲毫變化起伏。
劉光天覷著他過於平淡的表情,給了自個兒缺心眼弟弟屁股上一腳。
到嘴邊的豬油渣恐怕是飛了。
爹也白賣了。
說不定回去還得挨頓抽。
就在失望與恐懼再一次湧上心頭時,卻聽秦山笑道,“拿著吧,一人兩塊兒,吃完再回。”
“謝謝山子哥!”劉光福甩著哈喇子一躍而起,先抓塊兒大的便往嘴裡塞。
真香!
太香了!
要是天天能吃上豬油渣,天天捱打也值了!
“給我留塊兒大的!你都吃一塊兒了!”
秦山將炒好的椒鹽鋪在案板上,一邊用擀麵杖細細的碾壓,一邊看著如餓狗撲食的二人。
等兩人三下五除二的把油渣吞入腹中,才抬抬下巴,開口問道,“知道為啥給你倆吃不?”
“因為我倆給你通風報信兒。”劉光天嗦著手指頭道。
“呵呵。”秦山扯起嘴角一笑,吊兒郎當道,“就你倆那破訊息算個屁。”
“給你倆吃,是獎勵你倆。”
“知道為啥獎勵不?”
劉光天、劉光福兄弟吃完還想吃,雙眼依舊盯著灶臺上盛豬油渣的小搪瓷盆。
聞言,一起呆呆的搖搖頭。
秦山拎著擀麵杖,輕輕在搪瓷盆邊敲了兩下,漆黑的瞳孔中透著扇惑人心的笑意。
“這是獎勵你們哥兒倆,勇敢的邁出了反抗強權的第一步,懂嗎?”
劉光天:“…”
劉光福:“…”
“不懂也沒關係,哥還是那句話。”
“啥時候你倆從狗崽子變成狼崽子了,來找哥,肉給你倆管夠。”
當著這對難兄難弟的面兒,秦山把碾碎的椒鹽粉撒在金黃的豬油渣上,晃動均勻。
又朝二人一揮手,“行了,走吧。”
劉光福眼巴巴的,腳底兒生根了似的挪不動。
早知道晚點兒吃了。
還能吃上帶椒鹽味兒的。
劉光天也不甘心。
但一想到水還在爐子上燒著,他爹等急了,說不定又要拿皮帶抽人,立馬一陣惡寒。
硬是薅著劉光福的後脖頸,把人從廚房裡薅了出去。
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做賊一般。
正要順牆根兒再回去,哪料,剛一轉身,卻和端著洗腳盆出門的張桂香打了個照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