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
秦山眯了眯眼睛,笑而不語。
許大茂覷了眼他的表情,舔舔嘴唇繼續拱火:
“鎖子兄弟,你也不想一直這麼屈居人下吧?”
“你這手藝有滋有味兒的,哪點兒不如那二傻子?啊?”
“憑啥他整天在後廚吆五喝六的,你就要夾著尾巴做人!”
“都端公家飯碗!都是無產階級工人兄弟!沒這理兒啊!”
黑熊精夾了一筷子酸辣土豆絲,不接話茬。
雖然沒作聲,但神色卻卻露出了一絲不忿。
許大茂嘴角咧咧嘴,心道一聲有戲,再次抬手,將桌上酒杯一一斟滿。
邊斟邊道,“二傻子天天往家拎飯盒,說是食堂的剩飯剩菜,誰信吶!”
“食堂真就天天有剩菜?還天天都剩下倆飯盒?”
黑熊精無奈的撇了下嘴角,“這事兒後廚都知道,上頭默許的,沒法。”
其實這點事兒許大茂心裡也有數。
這二傻子雖然人又傻又賤,但說手藝,確實有兩把刷子。
廠裡平時有個招待,領導請個客啥的,都讓他去開小灶。
所以他才敢這麼囂張犯橫,誰都不放在眼裡。
可許大茂不甘心吶!
於是故意眨眨眼,面露曖昧,“他從廠裡帶回的飯菜,要是給自家妹子吃,也就算了。”
“可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黑熊精來了興趣,這一看就是有瓜啊!
“那二傻子,前腳從廠裡颳了油水,後腳都送進中院那小娘們兒家裡了!”
“可憐他那親妹子,娘死了爹跑了,還攤上這麼個狼心狗肺的哥!”
“十三四歲的姑娘,整天讓他給餓的,來陣風都能吹倒,造了什麼孽啊這是!”
許大茂說的聲情並茂,又是搖頭又是嘆氣。
兩圈小酒的功夫,便把賈東旭聯合一大爺坑騙秦山,結果事情敗露,一個勞改,一個賠錢。
賈張氏和秦淮茹婆媳倆天天哭窮喊冤,騙傻子錢,吃傻子飯。
還有二傻子圖小娘們兒漂亮,起了色心,寧可餓死親妹子,也要犯賤養人家媳婦兒。
這些雞飛狗跳的破事兒全都添油加醋的掰扯了一遍。
聽的黑熊精兩條粗眉擰巴著,“沒想到何師傅竟然是這種人!”
“所以啊!”許大茂又一拍大腿,“咱哥仨堅決不能這麼便宜他!”
黑熊精想了想,“怎麼個不便宜法?”
“一鼓作氣,乘勝追擊,趁他病要他命啊!”許大茂嘿嘿一笑:
“二傻子今兒這頓揍挨的,起碼一禮拜別想上班。”
“這空當,該拉攏的拉攏,該離間的離間,三國演義那書裡頭不都這麼寫的麼!”
“我就不信,這麼大個軋鋼廠,這麼大個二食堂,離了他還都不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