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鋼廠食堂今兒中午吃的蘿蔔燒肉,和白菜熬土豆。
肉上瘦下肥,切的小指粗細。
想著是要帶給秦姐家改善伙食的,傻柱便存了私心,有意多留了點兒。
這一飯盒裡,約莫有個十來塊兒肉。
放在爐子上又煨了一道後,更加的軟爛入味兒。
棒梗饞肉饞的不行,二話不說,先夾起塊兒最肥的,塞進嘴裡,嚼的吧唧吧唧響。
還沒來及嚥下肚,又迫不及待的去夾第二塊兒。
“乖孫,慢點兒吃,別噎著。”
賈張氏本來還想數落秦淮茹幾句,但一瞧見肉,便顧不上了,連忙也拿起筷子。
祖孫倆一邊吧唧嘴,一邊在飯盒裡來回翻挑,時不時再“滋兒”嗦一口筷頭。
秦淮茹在一旁,看得眉頭直皺。
這哪兒是吃飯啊?
這不豬拱食兒麼?
死老太婆,又懶又饞又不講理!渾身臭毛病,把好好的孩子都教成啥樣兒了!
十來塊兒肉,轉眼就被一掃而光。
棒梗還不解饞,跟犁地似的,伸著腦袋可勁兒扒拉,“媽,我還想吃肉!”
“來,吃塊兒蘿蔔,蘿蔔都燉入味兒了。”
“我不!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棒梗兩腿亂蹬,又開始哐哐哐的敲桌沿兒。
“乖孫,咱不鬧啊!”賈張氏也沒吃過癮,砸吧砸吧嘴道,“明兒讓你媽包餃子。”
秦淮茹默不作聲的看了她一眼。
心中腹誹,吃吃吃!
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跟自個兒孫子爭那口吃食兒。
攏共才多點兒肉?一半都進你個老不死的肚子裡了!
“看啥看?”賈張氏摳摳牙縫,“你不是從二傻子那弄的有肉票麼?藏著掖著想幹啥?”
“明兒早起來包餃子,趕著中午,給東旭送一碗過去!”
“你個沒良心的,整天就知道在家大吃二喝,一點兒不惦記自家男人!”
“秦淮茹我告訴你,你要敢幹對不起東旭的事兒,敢揹著我藏私,我饒不了你!”
…
“不就是輛破腳踏車麼?臭顯擺個什麼勁!”
傻柱鞋也不脫的躺在床上,本來就煩,聽見院兒裡一群小崽子嗷嗷喊,更煩。
何雨水那小丫頭片子,越來越不像話了。
清早,跟他大吵一架,瞅他那眼神兒,不是瞅親哥,那是在瞅仇人!
晚上,又大吵一架,直接把他一盤剛炸的花生米兒給cei了。
整天勁兒勁兒的撂臉子,跟讓驢踢了似的。
還是餓的輕了!
傻柱翻了個身,從褲兜裡摸出盒經濟煙。
彈出一根,正要往嘴裡叼,忽然意識到,不對啊!
今兒下班的時候,趙鐵鎖不是說要帶幾個小兄弟,去堵姓秦的小兔崽子麼?
難道沒堵著?
“嘿,這廢物!”傻柱罵了句。
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快步走到門邊兒,探出頭往外望去。
好巧不巧。
正好看見秦山推著腳踏車,從前院兒進來,車後頭還跟一人,瞧著有點兒眼熟…
傻柱眯起眼,眼皮兒猛的跳了下。
這…
這不趙鐵鎖麼?
他倆怎麼還一道兒了?
“何師傅,瞅什麼呢?”
“大冷天兒的,伸著個腦袋,脖頸不灌風麼?”秦山笑眯眯的,衝他打了個招呼。
聽見‘何師傅’三個字兒,黑熊精瞬間一懵,驚慌的抬起頭,向四處張望。
很快,就和傻柱來了個四目相對,相對無